萧展瑞:“?”

这小祖宗一大早是谁给他喂了火药啦?

秦流西看沐惜无理取闹,不禁摇头,对萧展瑞道:“萧小姐醒来了?我洗漱后,就去给她行针。”

萧展瑞忙说道:“我这就唤人来伺候。”

……

萧青涵醒来就坐在床上发呆淌泪,直到萧夫人到来,母女俩抱着一起哭。

秦流西到的时候,萧夫人还在拉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要想开,要往前看,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夫人,大师来给小姐行针了。”沈婆子走进来道。

萧夫人连忙道:“快请进来。”

秦流西入内,萧青涵便看过来,她的一双眼睛因为瘦弱显得更大,可里面的光,却并不亮。

萧青涵看秦流西的眼神也万分复杂,有怨有激动最后又恢复平静。

秦流西让她躺下,也没让屋内留太多人,先取穴,后行针,一丝不苟,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倒是萧青涵定定的看着她,唇瓣翕动,想要问什么,却又没问出口。

秦流西感受到阳气开始运行,留针一刻钟,这才把画好的金光神咒递给萧展瑞贴在屋檐下,然后又让丫鬟取了纸笔来,开了两个经方,一为定惊安神,另一则是调理五脏阴阳。

“萧小姐身体阴阳失衡,得先调理好了,才能使身体康健,平日还得多晒阳以补充阳气。这张定惊安神方可以在就寝前饮用,也能助眠。”秦流西道。

萧夫人连忙吩咐丫鬟接过,嘱咐她们赶紧去熬药。

秦流西看留针时间到了,便起了针。

萧青涵这才开口:“娘,我想和大师说几句话。”

萧夫人一愣,看了看她又看向秦流西,有些犹疑。

“娘。”

萧夫人看女儿目露哀求,只能对秦流西道:“大师,麻烦你了。”

一众人退了出去。

萧青涵坐在床头,看着秦流西道:“我,还能见见她么?”

秦流西怀里的手环一阵躁动。

她压了压,把手环拿出来。

浮生迫不及待地从铃铛内飘出来。

萧青涵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秦流西站到窗前,负着手听着身后二人的互诉衷肠和肝肠寸断,不禁微微歪头。

这凡间的情情爱爱,果然腻人,还害人,啧,她就不明白,哪来的这么多黏腻,很甜?

天道:凡心哪是你能动的?搞功德去!

祖师爷:逆徒号称万年铁树不开花!

赤元老道:就问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观成天下第一观,算最灵的命,烧最粗的香!

清平观诸人:不能想象不求师兄黏人腻歪的样子,还是认真搞香油钱的样子最飒。

秦流西咳了一声:“说完就该走了。”

她转过身去,果然见那两人都瞪她。

“瞪我也没用,浮生你的尸骨既然敛回来了,总得择个地方安葬。”秦流西说道。

萧青涵道:“大师,距离宁洲府五十里,有一处普善庵,能把她葬在那附近吗?”

“怎么,你以后要在普善庵落发?”

萧青涵沉默。

浮生就道:“涵儿,你不必如此,我只盼你此生平安喜乐。”

萧青涵苦笑:“我还能喜乐么?”

浮生一窒。

“心安即是归处,吾心安所,便是归处。”萧青涵看着她道:“若想我心安,就由我。”

浮生抿起唇,看向秦流西。

“看我做什么?我只负责你。”

浮生怒,真是郎心如铁,不是,是道心。

秦流西不再给她机会,掐了一个诀,把浮生收进铃铛处,对萧青涵道:“你若想,可以一起去。”

萧青涵眼睛一亮:“我可以?”随即,她又摇头:“不行的,不说娘不让,我爹不会让我去的。”

“只要我说需要你,他就得允。”秦流西并不把萧刺史放在眼内,只要她阐明利害,他不应也得应。

“我去。”

秦流西点头,立即走出去传达。

果然,如萧青涵说的那般,萧刺史并不想让她送浮生一程,可秦流西说了一句,这也是为了平浮生煞怨的,他不让也可以,但若府中以后有什么煞气留存,她是不管的了,煞气这东西么,人沾多了得倒霉和容易生病。

话说到这里,萧刺史还敢拦么,不敢,立即让萧展瑞麻溜送他们一行出城。

良心?她没有的!

普善庵虽是一处庵堂,却又颇有名气,里面的尼姑虽多是失意人,可日常也多向善,庵主更是女医出身,多为女子看诊,手下也有两个徒弟,很受推崇,毕竟女子有些病难以启齿,女医更适合看诊,所以这个庵堂也有几分香火和名望。

在普善庵对面一个山头,有一片梨树,山下有几个庄子,萧家就占了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