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问:“怎么了?”

邓大武惊慌失措地扭头,道:“大,大师,这忽然蹿出一个老人家,我勒马不及,给撞着了,这可怎么办?”

秦流西眯着眼,看出车辕,视线落在马匹前的躺着的人,冷笑出声:“没事,来碰瓷的,你驱马,直接碾过去,碾死算我的!”

邓大武惊恐地看着她:“?”

滕昭也是看向秦流西,又看向那地上的人,认识的?

而地上还在痛苦呻吟的老头顿了一下,麻利地跳起,冲过来指着她:“嘿,你这小道,堂堂出家人,怎么还杀生咧?”

秦流西探头出去,露出一个堪称恶魔的笑容:“我不但杀生,还负责入殓超度,一条龙服务,收费还少。快去前面躺着,我亲自来碾,包你投个好胎!”

小老头:“……”

你有毒吧!

毒舌对毒舌

快去躺着,我亲自来碾!

秦流西这话一出,骇得邓大武险些从车辕上掉下来。

这大师太凶残了!

小老头(封修)冷笑:久久不见,小祖宗的嘴皮功夫又长进了!

“你,你这小道好狠的心,草菅人命啊,就不怕五弊三缺的?”封俢仍在装。

秦流西双手一张:“来道雷吧,劈死我,早死早投胎!”

封俢:“……”

行吧,你赢了,你毒起来连自己都咒。

秦流西冲他笑了一下,说了个嘴型,然后手指一弹,马儿像被什么击中了受惊,向前冲去。

邓大武这会是真惊了。

马儿发狂了。

而封俢也惊了,差点被撞了个趔趄,顿时破口大骂:“唉我去,你谋杀……喂,你等等!”

马儿如一支箭的向前奔去,封俢在后头狂追,滕昭忍不住打开车门。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小老儿飞奔过来,那速度,比他见过的汗血宝马还要快,距离马车一丈远的时候,那小老儿身形一变,变成一只火红色的……

狐狸?

滕昭瞳孔一缩,看那只火红狐狸向车内扑来,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挡在秦流西面前。

“妖孽!”

秦流西心怀安慰,亲徒儿啊。

封俢已经跳进了车内,狐狸嘴大骂:“你个小没良心的,说撞就撞,真要碾死老子不成?”

“哟,不装了?”秦流西拍了拍滕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漂亮的狐狸。

封俢在滕昭警惕的眼神中又变成了一个俊美魅惑的青年,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的伪装可以说毫无破绽啊。”

“你那骚气,十里之外都能闻到,变形时,收敛一下骚味。”秦流西轻哼。

封俢大怒:“我那是男人味。”

呵呵。

封俢又上下仔细的看了看她,道:“及笄了,成大姑娘了,可咋瞧着该长的地方没长呢?”

滕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落在秦流西平平的胸部上,顿时黑了脸。

放肆,无耻,哪来的登徒子!

没等他挡在师父面前,却听自家师父冷笑着回击:“我平我认,咋的,你那小鸡仔就长成大鸟了吗?跟谁在这五十步笑百步呢!”

滕昭:“!”

封俢:“……”

他红着脸道:“你,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什么都敢说!”

秦流西睨过来:“跟我害什么羞呢,当年你渡劫,被劈得光秃秃跟秃毛鸡一样,我哪没看过?要不是我助你,你怕是连小鸡仔都被劈成太监了!”

封俢:你个魔鬼!

别跟她一般见识,不然死的是自己。

滕昭闭眼装失聪,这是孩子可以听的话题吗?

封俢撇头看到滕昭,打量了一番:“这小鬼是谁?”

“我大徒弟,大名滕昭,道号玄一。”秦流西看向小徒弟,又介绍封俢:“这是封俢,九尾妖狐,长生殿的东家,见个礼吧,以后要什么药,说你封叔的号,记账。”

虽对封俢不耻,可师父的话不能不听,滕昭跪坐在马车内,向封俢行拜礼:“拜见封叔。”

秦流西此时才笑眯眯地道:“小辈呢,拜也拜了,就刚才我的话,当你送的见面礼也不为过吧。”

“你这是明抢,药材哪里不是我辛辛苦苦找回来的,要炮制药,还得苦苦哀求你。”封俢指着她:“当初又是你来找合作,我答应了,你倒好,得催着你才炼药,就离谱。”

封俢指责了一回,又瞥着滕昭,嫌弃道:“这小鬼瞧着跟老古板似的,你看上他哪了?”

滕昭皱眉。

封俢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道:“倒也周正,勉强可用。行吧,以后哥,不是,叔罩你。”

辈分可不能与他同辈,否则岂不是低了这小祖宗一辈,嘿,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秦流西问:“这伤可算是养好了?”

她略带着薄茧的手指摸向封俢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