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抬头看天,怎么忽然响雷了?

秦流西黑了脸。

赤元老道幸灾乐祸的道:“为师打小就教你,嘴巴要善良,别老怼怼,得警告了吧!”

秦流西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听您的。我腿残着,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得养着,就劳烦您老和观中诸位师弟挣香油钱了。”

让它警告,让您逼逼,嘿,我就任性,撂挑子!

少观主她好颜色

二月,春风似剪刀,部分冰雪融化后,风吹在人脸上刮得生痛。

清晨,两辆马车跟着入城的百姓后头排队进漓城,身则还有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跟着,引得不少人张望探究,这是什么大人物要入城么?

城门小兵接了身份文书手令查看一番,很快就放行,使得另一边的小兵走过来问:“啥来头啊?”

“东边来的,别问了,咱们惹不起就是。”小兵翻了一下手,露出对方随着文书送过来的一小块银角,笑道:“回头咱哥们喝酒去。”

“得嘞。”

而前面的马车内,一个老者碎碎念地道:“少爷,要是见了少观主,您可耐着些性子,多挤些笑脸,别把人给得罪了。”

眼前这老者,就是之前陪着东阳侯来的老仆,如今他又陪着瘫痪已久的小少爷来寻秦流西治病了。

岳定靠在车壁上,双腿平放着,被一张毛毯盖着,听了这话皱起眉道:“关叔,你这话从出发说到现在,我都能倒背了。”

老仆道:“老奴这不是怕你暴脾气上来,吓着人家小姑娘,您可记着了,不管少观主多大的本事,人家也是个姑娘家,不是您手下那些糙老爷们,得耐心。还有,老侯爷的话您可记得不?真要是治不了,能把人给勾搭上,不是,能让她心悦于您,也是大功一件。”

岳定阖上眼:“……”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治腿的,还是来当个门面泡妹儿的工具人,治不成就捞媳妇,像什么话?

再说了,人家好好的一姑娘,又是个有本事的,哪里会脑子不清醒的看得上一个残废?

且看看从前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的世家小姐们,如今谁不是躲着他,生怕被他瞧上?

岳定的手搭在没有知觉的腿上,自嘲一笑。

他残了快两年,看过的名医无数,谁都没让他重新站起来,这个所谓的天师,医术真的可以吗?

岳定不想相信,但想到爷爷如今精神矍铄再不受双腿无力困扰健步如飞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生起一丝期待。

可以站起来,谁又会甘愿当个废人呢?

他才二十三岁。

之前东阳侯在漓城的时候,想着孙子还得来,所以早就在漓城置了一个环境清幽的二进小院,请了一对五十来岁的仆人在这看顾着,如今岳定他们到了,倒不需要另外寻住处,一进来就可以有热饭热菜吃了。

“少爷,用过早膳后,您先歇着,老奴亲自去拜访少观主,看她可在。”老仆有些心急,看岳定的脸色并不太好,脸上还有青渣胡子,看起来就挺不修边幅的样子,便对一旁的小厮道:“乐水,回头打了水来伺候少爷修修脸,不能整这么一副见人。”

岳定眼皮抽搐。

乐水也是有几分异样,关叔这是嫌弃少爷邋遢吗?

这形象,挺爷们的呀!

老仆说道:“那位少观主,是个好颜色的,就喜欢清清爽爽漂漂亮亮赏心悦目的孩子,少爷您这模样,有点憔悴了,未免瞧着不美。”

岳定:“!”

他是来治腿的,不是来卖色相的啊!

看到岳定变脸,老仆也有几分不自在,讪讪的道:“老奴先走了。”

他也不想的啊,秦流西这人的性格可不是那种软萌心善的,你有病她就给治,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休想以什么出家人菩萨心肠这样的话来要挟绑架她,她是一点儿也不受。

那位的性格,就是行事凭喜好,用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绑架她,还不如靠脸。

岳定有些心累。

关叔变了,娘了吧唧的。

老仆带着两个护卫,拉了半车的土特产赶到非常道,一进门就看到陈皮和万策两个孩子在说话。

“小陈皮,小万策,新年好啊,老朽又来了。”老仆笑眯眯地走进去:“可还记得我?”

陈皮起身,拱手一礼:“老伯,新年好,您竟是这么快就来了。”

万策也行了一礼,看了看他身后,笑问:“老将军没来?”

“本就说好了,这次是带我家少爷过来的,今儿刚到,如今在家中歇息,稍微拾掇了再前来拜见少观主。至于老主子,就得镇守阵地啦。”老仆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封来递给二人:“这年是过了,但也是新年,一人一个红包,讨个新年吉利。”

要不怎么说,大户人家里的下仆可会做人,这年过了,也不是什么亲厚的人,人家也给红包。

陈皮姐弟跟着秦流西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