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姐。”吕笑珊六神无主地看向江文妍,都已经休了那假面人,她的命怎还如此?

“别急。”江文妍搂着她的肩,道:“少观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破解?”

“张永的生辰八字你有吧?”

吕笑珊连忙点头,说了一个日子。

秦流西掐着指节算了半晌,道:“命局财星落空亡,一片比劫无食伤,这个八字地支无根,本该是一世不聚财,穷困潦倒无发达的人。”

“这,他娶了珊娘,就算不是自己的财,也都是富贵命了吧,还考中了同进士要为官。”江文妍惊愕不已。

秦流西有些同情地看着吕笑珊道:“只能说你倒霉,遇上一个真正以吃绝户来改运的狠角色了。”

她就小道观出身

单纯的吃绝户仅仅是为了金银富贵,命好一点的就是留得命在,命不好的,就是一个死字,但在吕笑珊身上,丢掉的不止是命,还有祖辈的运势。

是的,张永谋的,就是她吕家的运势,用以改掉自己一世穷命之余,还能改庭换面,使得后代子孙也能发迹。

张永身后,有一个帮他改运的高人,动的是吕家的祖坟。

吕笑珊听完秦流西的话都懵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呆呆滞滞的,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躺在自己身边五年的枕边人,心毒如斯。

秦流西和吕笑珊去往吕家的祖坟时,张永也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郊汤山,抬头看着半山腰上那个朦朦胧胧的茅草屋,咬牙爬了上去。

茅屋前,画着太极八卦阵图,张永没敢再闯,只是跪在了地上。

“高人,高人救我。”

茅屋内,一片静谧,仿佛里面压根没有人居住。

“高人,吕笑珊主动断了姻缘因果线,我身上的所系的术数怕是要废了,求高人再帮我一把。”张永在地上磕起头来。

他已经过惯了几年的富贵日子,高高在上,再不想再过从前吃糟糠,写字都要拿炭笔的日子了。

他张永,就该是飞黄腾达的傲龙。

张永的头嗑得出了血,里面才走出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看不出真面目的人,沙哑着声道:“你我因果已结,回去吧。”

张永一惊,腾地抬头,再触及对方那双阴森的眼,又倏地垂眸,道:“高人,您就看在我叔祖份上,再帮我一回吧。”

“放肆。”黑袍人一挥袖,那袖子竟是卷起一层气浪把张永卷飞出去,怒道:“你竟敢用师父来压我?”

张永呕出了一口血,又膝行上前,道:“小子不敢,可当年,不是我救的你吗?”

“我帮你逆天改运,已是还了这因果,休得再纠缠。”黑袍人冷哼。

“可是我和吕笑珊的姻缘线断了啊。”张永说道:“您不是说过,在吕家的运完全被加诸于我身上时,我和她的因果不能断么?”

“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们做得太过,与我何干。”黑袍人厌恶地瞥他一眼。

张永抗议:“不是的,不是我们的错,是京里来了一个小鬼,也是什么道医,要不是她说破了吕笑珊身体的不妥,她也不会和我义绝。高人,分明是那小鬼搅和了您的术啊。”

黑袍人桀笑:“你少用那些挑拨的伎俩来激我,我并无遭到术数被破的反噬,就代表着那术仍在,你急个屁,顶多是你倒霉些日子,等那吕笑珊一死,吕家的运消失,自然就全落到你张家头上。”只是这死,是迟死还是早死。

张永一喜:“她死了就行?”

黑袍人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暗自鄙夷。

“高人,为免夜长梦多,您就不能再出手?”张永咬牙,他想到秦流西,总觉得秦流西会坏事。

“滚!”黑袍人转身,他可不会费这个力,以免遭更多的五弊三缺,这人不值得。

张永看他要走,连忙道:“我打听到蛟珠的下落了。”

黑袍人脚步一顿,腾地转身,走来俯视着他:“在哪?”

张永眼神闪烁:“只要高人愿意……呃。”

他疯了一样拍打着被掐着脖子的手,艰涩地道:“我……说。”

黑袍人哼的一声甩开他,区区蝼蚁,竟敢和他谈条件。

“是安诚侯得了,听说是准备做万寿礼的。”这消息,还是他从乔子翎那边无意中得到的,这位不就是一直在找蛟珠的下落么?

黑袍人眯起眼,打算去安诚侯那边抢珠。

张永又拉着他的衣摆,哀求道:“高人,您就再帮我一回吧,那清平观来的小子有点邪乎,我是真怕他会坏事儿。”

黑袍人眼睛一厉,清平观?

同名同观吗?

“是哪个清平观?那小子多大?”黑袍人追问。

张永看他有些紧张,想了想,道:“好像是漓城,小地方的道观而已,可她的医术却是不错,来京一阵子,还治了好几个人。”

黑袍人眯起眸子,漓城清平观,哼。

张永小心地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