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远有些遗憾地看向秦流西:“实在不巧……”

“那就有些麻烦了,任家夫人明明在你们这里求的佛像,你们却说没有佛。对了,弘远师父可知这任夫人是谁?就是齐州任同知的夫人,师父总不会不曾接待过任夫人吧?她可是至诚至善,一心传教不说,还时常来你们佛寺传教供奉佛陀,甚至以身侍佛,以心头血供祀,以灵魂献祭,为此成为一个活死人也在所不惜。”秦流西笑着问:“师父,贵寺能不能找一下任夫人的二魂六魄呢?”

“贫僧……”

“师父还是想好了再答,不然我怕佛祖会怪罪尔等呢!”秦流西狡黠地说。

像是应了她的话似的,正殿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她连佛祖饭碗都敢炸

正殿传来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大白天的响天雷了?

弘远脸色变了一下,告了一声罪,就匆匆地赶过去,秦流西顺手把一个纸片人扔在地上,纸片人倏忽不见,到处钻了。

而秦流西则是跟着去了正殿,众人自然也跟上去看热闹,这一看,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

老实交代,刚才你上香时都干了什么?

癞疙宝:这特么的是个疯批啊,她连佛祖的饭碗都敢炸,简直丧心病狂啊。

但见那供在佛祖前面的那个香炉鼎不知怎地炸飞了,香灰到处都是,有些还没完全熄灭的火星甚至在香案绸布下点燃冒起了烟,被弘远取来水泼灭了。

只是,这一片狼藉,让他的温和笑脸丝毫不见了,扭头看向秦流西。

她刚才说要上个香,结果这个香炉炸了。

是她干的!

但他没有证据。

秦流西一脸无辜,惊讶地道:“这无端端的,怎么会炸炉呢?这香和香炉鼎的质量不太好啊。”

众人:“……”

他们有种听到了这语气存着幸灾乐祸的感觉?

感觉窥到了真相的弘远:怎么炸的,你心里没点数?

弘远深吸了一口气,道:“秋高气爽,风干物燥,的确容易炸香。”

喲,这也能圆回来,这就让她不好接话了么?

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佛祖在不满什么呢,比如有些人借着他老人家的名头干些什么阴损事儿。”秦流西抬头,看向那如来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看着它的面容,不像之前那么慈祥了,甚至有一瞬间面目狰狞。

有意思啊。

一阵脚步声纷至袭来。

众人看过去,一个眉目慈和,身材圆润如弥勒佛的中年和尚手持佛珠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几个和尚,浩浩荡荡的。

“主持。”弘远上前微微弯腰。

秦流西看着那智成大师,和他的目光对上,对方的眼神十分平静,像是一汪静潭,起不了一点波澜似的。

智成大师双手合十向秦流西微微弯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看向眼前的狼藉。

秦流西注意到他的眉心跳了一下。

弘远已经用风干物燥的理由说香炉炸了。

智成大师温声问:“可有伤着香客?”

“并没有,当时殿内无人。”

智成大师松了一口气:“万幸佛祖保佑,你们着人清扫整理一下,千万别引起了火。”他又看向秦流西等人:“这几位施主是要上香,不妨先移步稍等?”

赵妈妈率先上前,急声道:“大师,我是任夫人身边的贴身婆子,您可还记得?我们还被大师您摸过顶赐福呢。”

智成大师看了她一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有事困扰?”

“是,还是大事。”秦流西上前,再次拿出了那邪佛像,怼到了他面前,道:“任夫人自贵寺请了两尊佛回去供奉,以身侍佛,以魂献祭,如今三魂七魄不见了二魂六魄,这不来贵寺寻个明白?可这位师父说贵寺并没这佛像呢?”

智成大师接过佛像看着,有些惊愕地道:“施主说的以魂献祭供奉佛祖,怎么会呢?纵使有些信众虔诚,但也不至于如此,是不是弄错了?”

“倒希望是我等弄错,这不想来请大师指点一下迷津么?”

弘远无奈地把之前跟秦流西说的话给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任夫人常来礼佛布施,贫僧自然有印象,但这佛像,确实不是我们寺中所出。”智成大师看向赵妈妈,道:“偏殿的阿弥陀佛座下确实放了一些小佛像,方便香客请回去供奉,因为都已经请走,新的一批尚未能雕琢出来,所以才空着,施主是不是看错了?弘远,你去取一尊旧的小阿弥陀佛来,经阁那边应该还有一尊。”

赵妈妈已经有些懵了,难道真是她们看错了吗?

秦流西心中冷笑,深深地看了智成一眼,再看那尊如来佛祖,眼神睥睨,双手抱着臂,那痞里痞气的样子,让人手痒想揍她。

太不敬佛了。

智成看秦流西如此,却没半点生气,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