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不少人看来,搞这么个东西,玉氏多少有点故弄玄虚了,只是碍于玉氏的名声不敢哔哔罢了,毕竟人家确有智才,光是玉氏族内的族学,就比外面的书院不知强了多少倍。

秦流西也没乱闯,她是来做客的,又不是要打要杀,文明点,不然闯坏了阵,又是一件麻烦,少不得要看在玉长空面上帮忙修复一二。

何必费那力气?

秦流西打量着玉氏的风水布局和那气运,越是打量,就越觉得这玉氏确实当得上隐族一词,这运势旺得令人有些眼馋,也不知历代出了多少举世之才才有这余荫。

“小秦。”玉长空匆匆而来。

秦流西转身,看到对方一身墨色长袍,额上同样束了一根蓄着墨玉的缎带,衬得脸如冠玉,芝兰玉树,贵不可言。

“长空。”秦流西拱手做了一个道礼,笑着道:“许久不见。”

玉长空眼中满是喜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还了一礼,浅笑道:“一年不见,你见清减也长高了,却是风采更盛。”

一年不见,她长开了,身量拔高不说,气质更是出尘。

“长空你更是出尘脱俗,玉氏风水很是养人呐,幸好你在玉氏不出,不然外面的男子可都没活路了。”秦流西笑眯眯地磕着对方的神颜,这样的俊脸,出去不得迷翻万千姑娘?

玉长空听着这不正经的调戏,无奈一笑,道:“看天色快要下雪了,风有些大,先去我院落喝杯茶暖暖身?”

“贫道却之不恭。”

玉长空带着她入了玉氏,一边往自己居住的住处去,一边介绍玉氏分布,虽然这一大片都是玉氏的族人,但也有分嫡支和旁支,他出自嫡支,如今玉氏的族长是他嫡亲祖父。

玉氏嫡脉自然贵不可言,这一路走过去,但凡遇着人,不管老的少的,都向玉长空行礼,叫一声长空公子,十分尊敬,对于他身边跟随的秦流西,虽然也有好奇打量,但也含笑点头。

长空公子亲自带路的人,想必是他的贵客。

秦流西道:“你重见光明的事已经传开啦?”

玉长空点头:“秋节后就已经不再隐瞒。”

秦流西没多问。

玉长空也没多说,只问:“你为何忽然到玉氏?之前我收到兰幸的回信,虽未细说,但言语之间,对你多有感激,事情圆满解决?”

“也不算圆满,就是比无果要强。”秦流西道:“我来,其一是为了你之前拓的阵图,这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听说你们有收藏一株九转还魂草,不知可能割爱?”

玉长空一愣:“还魂草?”

“是,又称回阳草。”

玉长空微微蹙眉:“我并没听说过族中有此药草,你是从何处得知?”

“没有?”秦流西眸光一闪。

玉长空迟疑着道:“宝库并不归我管处,但也没听说过,但我可以问祖父,只是……”

他沉默了一会,垂着的眸子划过一丝锐色和纠结。

“有难处?”秦流西看他为难,不禁皱眉,难道这草她得不到了?

“倒也不是,若族中确有此草,不管如何我都会为你取来。”玉长空抬头,看着族群之内坐落在高处的宅子,道:“只是有些事一时想不透,也不敢确认。”

声线如路边的积雪一样冷凉。

秦流西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道:“那个阵图……”

“那个阵图……”

两人一开口,对视了一眼。

“你先说。”玉长空定了定神。

秦流西直觉有事,道:“是骸阵,也叫火孽阵,不知你从哪拓来的?这是降术中极为逆天阴损的阵法,以火烧或水熏之法使人惨死再布阵……”

玉长空呼吸一紧,脚步停了下来,看向她:“火烧?”

秦流西看他一双潋滟流光的眼变得赤红,眉心蹙起,点头继续道:“要布此阵,必须让人惨死,要么以火焚烧,或者……或者是放在锅炉活活煮死,再用其骨骇做一具假体,令其灵魂依附其上不得出,遂成骸阵。”

“在这样的阵法附近,往往会听到鬼哭狼嚎,其实也是那惨死的灵魂在重复死时的痛苦嚎叫,但外人听来,会令人心生怨孽之气,从而撞客甚至大病体弱,如果触及尸身,会被惨死的灵魂拖进他们死时的场景,承受一模一样的死法而暴毙而死。”

玉长空双拳紧握,道:“依你所说,这人不但惨死,灵魂还附在骸骨上不得超生,岂不就是日日夜夜生生世世不停重复死时的场景?”

“可以这么说,要不怎么说此阵阴毒?”

玉长空的心脏一阵紧缩,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喉头一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染红了皑皑白雪,脸色也瞬间萎靡。

秦流西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玉长空一手扶着地,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头目视前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秦流西瞳孔一缩,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