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吓得脸色发白,业障,一听就不是好词。

秦流西唯恐事不够大,道:“这就是请玉老前辈们上来的事了。老前辈,这些年你们在地下难道都没感觉到近些年来自己身上的功德之力在渐渐削弱消弭么?”

身带功德之力的人死后,到了地府,就是排队投胎都会有好处的,凭着个人的功德,下一世投的胎自然也有分三六九等,命数也各有不同。

要不怎么常有一说,前世做了多少善事才换来今生如何一说,反之亦是一样,为恶者,即便转世,也不会好到哪去,或穷困,或病残,大恶者甚至投畜生道。

所以功德,不管生前死后,都是极重要的。

玉承祈自然感觉到了,但想着自己死了这么多年了,削弱也是正常,没想太多,就想着利用还剩下为数不多的功德早些投胎算了。

但现在,不太对劲啊。

“我根本就没有功德力了,前阵子,阴差大人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不是眼睛的,嫌弃得很。”一个缀在后面,身材矮小的老头忽然大声控诉,委屈巴巴的。

众人看过去。

族老们直接惊呼:“爹!”

玉族长吞了吞口水,是他祖父,玉泽全。

玉承祈也匡扶过一个帝王,眼界和智商自是有的,看着不对,冷冷地扫了那些老头子后代一眼,看向玉长空:“玉氏令辞?你说,怎么回事?”

“快,告状的机会到了!”秦流西踢了踢玉长空。

玉族长和族老们神色巨变,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玉长空把小棺木举了起来,把父母惨死,自己瞎了十多年后复明后,查出来的事给一一说了,最重要是秦流西来了之后,把他不明白的也探查出来,也就是仅仅一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父亲被种生基后,与母亲一同被炼阵,虽然这一点还没查到,但玉族长已经说了,他们被用以炼阵了。

“简直荒谬,如今的玉氏,行事怎变得如此恶毒?我玉氏的气运功德,均是为天下万民请命,为择贤君保百姓安居乐业所得,均从正道而取。什么时候,靠这些邪魔外道谋所谓百年气运,可笑至极!怪不得近些年我总感觉子孙供奉并不纯粹,原来是因为有尔等无知恶毒之辈,你们根本不配姓玉,枉为我玉氏后代!那个谁谁,这就是你们生的教的好儿孙,无耻之徒!”

秦流西看过去,一个面相刚正,满脸威严的儒雅老者站了出来,指着族老们一番厉声呵斥。

玉长空轻声对秦流西道:“是族谱上连天子都敢正面刚的一位老祖,玉显政。”

原本控诉的族老们的死鬼爹和祖父,都跪在了地上请罪:“老祖宗,我等有罪。”

“气运功德盛名,从来就不是靠这些邪术而得,而是无愧天道正义,为万民,为苍生请命。”玉显政冷冰冰地看着玉族长,道:“便是用术,旁人牺牲的是外人,你们却用玉氏最出息且身负气运之子来行术,本末倒置,自断根基,愚不可及。玉坤,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比虎还毒,你枉为玉氏子孙,更枉为人父。”

玉族长被斥得面无人色,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半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玉长空眼底一片冰冷,心境没有半分涌动。

“还有你们,说,那个小老七是不是都被你们弄死了,就为了这所谓的玉氏气运?”

族老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支支吾吾的。

玉氏的祖宗们,就没几个庸才的,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发抖,玉氏的子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好,真是好得很,这就是祖辈辛辛苦苦创下的玉氏,都被你们祸害了。你,那个谁,你当族长时是怎么管的,怎么养出此等狼心狗肺又歹毒的儿孙来?”

玉泽全都快哭了:“老祖宗们,我,我英年早逝,活的时间还没他们长,死之前是交给长子玉明章的。”

呜呜,他造了什么孽,死了好几十年了,还要当着后代被老祖宗们拖出来骂,羞煞人也。

“玉明章何在?”

无人应。

“这么快投胎了?”众人愣住,他们都没去投胎呢,这孙子这么快就投胎了?

黑无常翻了一下自己的生死簿,道:“没有投胎登记。”

可也召不出魂来。

秦流西凉凉地哼唧一声:“不用说了,没去投胎,魂也召不来,要么被人炼了鬼,要么魂飞魄散,必定和这种生基的人有关。”

族老们和玉族长都变了脸。

秦流西继续拱火:“玉前辈们,你们可要仔细问一问喽,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种生基谋气运福寿那般简单,术是做成了,福寿气运是有了,但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玉氏成了别人的粮库罢了。”

玉氏成了别人的粮库

玉氏成了别人的粮库?

这是什么惊悚的话,什么意思?

玉承祈直觉有点不祥,看向秦流西,见黑无常站在她身边,恭恭敬敬的,心中一惊,也不免带了几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