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有血光之灾……

左大人重新坐到了蔺相的对面,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倒是淡定的很,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外孙女。”内孙和外孙就是差着一截,哼。

蔺相点了点信件,道:“信中不都说了,晗儿福气大,路途上就遇着了不求观主,她身上的问题,哪怕做不到不药而愈,也不会继续坏下去。”

三年过去,她都是观主了,也该是仙长了吧?

左大人拿起信件又扫了一眼,怒火又蹭蹭地升:“那卞娇娇,年纪甚至不到二十,竟如此恶毒,对小孩子下此狠手,此等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蔺相眼中划过一丝幽光,道:“你就是把这恶行写到折子上,倒站不太住,峻儿说,蛊虫已经被消灭,想来那边已有发现,也都扫尾了。”

无理无据在折子写什么蛊虫,递上去估计圣人都会骂一声荒唐。

不过如今的圣人也荒唐极了。

蔺相端起茶抿了一口,有些烦躁。

“那就这么算了?”

蔺相轻嗤:“搞事就只能逮着蛊虫来说?卞氏行事不端又荒唐,要抓的把柄多了去了。”

左大人蹙眉:“听说信阳王献了一张古丹方,圣人龙颜大悦,带挈儿女都风光不已,行事也越发嚣张狂妄,你如今正谋复出,还是得谨慎些。”

“抓把柄而已,需要多谨慎,卞毒妇能做,就该承担这后果,我蔺如峯的外孙女也是她能碰的?”蔺相锐利的眸底寒光闪闪。

他也仅仅是以为孩子只是身体得病而已,却没想到,原来还藏着这么阴损的东西,对一个还只能算婴童的孩子下手,她可真够恶毒的。

“她连孩子都下得去手,想来也不配为人母了。”

左大人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还得赶紧回权利中心才行,现在的朝野,实在是乱。”左大人沉声道:“那位也是,越发的听信那无上真人。”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先认识秦流西,素来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左大人看圣人竟然沉迷那什么长生之道炼丹之术,他怕是要来一场血谏的,现在么,他信那些鬼鬼怪怪的事,但长生?放屁!

他话音才落,总管来到书房门口喜滋滋地回禀:“相爷,宫里来圣旨了,相爷丁忧复出的折子已经批下来了,官复原职。”

左大人顿时大喜。

蔺相也是微松了一口气,和他对视一眼,轻笑出声:“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两个老狐狸露出一笑,重返权利中心,那能搞的事就多了。

……

入了寒冬腊月,天气严寒,下的大雪是一场接一场,秦流西一行,刚进了距离京市还有十日路程的居庸驿站。

秦流西站在驿站门口看着那鹅毛大雪,眉头皱起,这雪下得太大了,他们一行入驿站至今,不过半时辰不到,这雪就积了一层厚的了。

“哎哟,今年这雪下的真大,看来来年又是一个丰年了。”有快马来到驿站前,跳下来对另一匹马的人说。

“可不是,就是冷了点。”

秦流西瞥了两人一眼,下的雪过了,可不是好事,得闹灾了。

那两人也看到她站在门口,视线在她身上看了下,一哆嗦,道:“那个,你不冷吗?”

这还是个姑娘吧,穿得这么单薄站在这里吹风,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秦流西道:“我自带火气。”

听听,果然脑子不清醒。

一人进去叫驿丞,另一个年轻的则在门口等着,向来路眺望,一边跳着脚哈着气,兴许觉得无聊,又凑到秦流西这里,问:“小姑娘你真不冷啊?”

“嗯。”秦流西见他冻得脸青,打量了一下他的穿戴:“镖师?”

“是啊,我们是千里马镖局的镖师,我姓苗,小姑娘你怎么看得出来的?”那苗镖师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打开,递了过来,笑着道:“是用老姜做的咸姜饼,小姑娘也尝尝,去去寒。”

秦流西看了看,取了一块,咬了一口,道:“这趟镖后你们别急着回程,在京师过年吧。”

苗镖师一愣:“为何?”

“会闹雪灾,这雪最少半个月之内不会停,急着回程,路上危险。”秦流西看着他道:“你天庭乌云压顶,有血光之灾,恐有性命之忧。”

苗镖师:“!”

我请你吃姜饼,你咒我?

秦流西说完,想了想,又拿了他一个姜饼走,撒了芝麻,还怪香的。

苗镖师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去,这是个真脑子不清醒的咧。

“庆子,你发什么呆呢?”那个入了驿站的镖师出来,推了他一把,低头看到他的油纸包:“咦,这是什么?”

苗镖师低头一看,油纸包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三角符。

这是刚才那疯姑娘留下的?

他拿起来,道:“吴大哥,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