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儿闭着眼睛脸上、枕头上全是泪痕细白的脖颈处处都是吻痕。

温沛心顿时慌了,带着哭腔地问慕意清:“宝宝怎么回事?”

慕意清沉睡了不知多久耳边再次听到妈妈的声音,疲惫感油然而生她睫毛微微颤抖,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即便这样了,泪水还是如数流下。

温沛帮女儿轻轻地擦干眼泪,眼底尽是心疼女儿的浑身发烫怕是已经烧了一段时间。

她怪怨地瞪了眼慕军道:“去拿退烧药接杯水。”

慕军直直愣在原地他又不瞎,发生了什么事肉眼可见他拽着慕妈的手出了房间。

“报警吧。”

温沛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用力地往慕军身上拍打:“当初我说不让清清去混什么娱乐圈,你非得同意。”

“那个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吗?你还我好好的女儿。”

一把年纪的男人深深地叹气,扶着妻子回到了沙发处,翻箱倒柜地找来退烧药,交到温沛手里,又匆忙出了房门。

温沛刚刚喂好女人退烧药,慕军又带上来一盒药,看了眼名字,温沛眼眶又红了。

“宝宝,起来把这个药也吃了吧。”

慕意清麻木地支起四肢,看清了药名后,轻轻摇头。

慕军恼了,掰下来几粒药片。

“赶紧吃了,我们慕家不会要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

慕意清忽然笑了,嘴唇干裂出血腥味,她说:“不会有孩子的。”

两个女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不如给她一个孩子断了念想。

温沛推着慕军合上房门,帮女儿将额前汗湿的碎发理好,声线微微颤抖:“怎么回事啊?要不要跟妈妈说说。”

她大概猜到一些,那天她回病房的时候,在医院大厅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就是那天自称是她女儿女朋友的景初。

慕意清靠着妈妈的肩膀,哽咽道:“妈妈,我好爱她,我该怎么办?”

靠近她会心痛,远离她也会心痛。

越是靠近,越是不能接受真相。

越是远离,越是不能停止思念。

“爸爸妈妈不阻止你。”温沛眼含热泪,本来她就没打算阻止女人的恋爱,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两个人合适,过得好就行。

“你想和小景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你爸爸那边我来劝。”温沛抚拍着女儿的背后,“也别担心你爸爸的身体,那天他就是熬夜熬太晚了,一生气血压才上来。”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更多的无力和疼痛涌上心头,她不应该让父母跟着担心的。

慕意清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笑:“妈,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温沛还是不放心:“记住妈妈说的话,你爸爸那边交给我,你放宽心,只管和小景在一起就好了。”

慕意清头缩在被子里,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好”。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景初抓到娃娃的笑脸,演员培训班时再次碰面的惊喜,同去选秀的欢愉,生日那晚的告白吻……

无数块幕布放映着她的人生电影,影片的另一位主角永远都是景初,像人死前的走马灯一样,只有过去的温暖美好时光,所有痛楚不好的片段全被上帝巧妙地剪辑掉。

……

直到第三天,慕意清才算有些力气,父母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慕军也一直在自我反省,女儿幸福快乐就好,和谁在一起,和谁谈恋爱由不得他来指点。

人生下来就是独立的个体,那天他不应该将景初赶出家门,不应该这么贬低女儿喜欢的人,不应该逼迫她们分手。

女儿分手受伤他占着全部责任,这几天他有想过去联系景初,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年长者最终还是没有抛下面子和骄傲。

她们自己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处理吧。

慕军温了杯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妥协道:“随便你和谁在一起,不要糟践自己的身体。”

那天之后,慕意清恢复如常,一日三餐按时按点地出屋食用,吃得不多不少,刚刚好的程度,慕军认为兴许是自己的话有用了。

这天又饭桌上说:“你别一直窝在屋里,有问题早点去解决,感情这事不能拖着。”

正是分开的第六天,慕意清说:“好。”

她回到卧室化了妆,涂上了口红,气色不好又打了一点腮红。

冬日的北城总是雾霾皑皑,今天难得的艳阳高照,天空蓝蓝的,堪比林岛的天。

慕意清太久没有出屋,透过车窗洒下的阳光,格外此时格外晃眼,她将车停在路边。

有几只与大部队失散的小鸟,好像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蹦蹦跳跳,嬉闹玩耍。

那天收拾东西太着急,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回来。

慕意清指纹解锁回到家中,房间内是未散尽的酒味,从玄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