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后来经常头疼,还长久地失去一段记忆,那个时候景初与她说起过,她喝太多也不记得了,这些年记忆没有找回,头疼反而愈来愈烈。

景初看着长方体的胶囊止痛药,头疼加重,阖眼回答道:“没有,偶尔头疼。”

宋挽乔明显不信:“那怎么刚刚敲门半天没人理?”

景初说:“睡着了。”

“这样啊,隔壁快要担心死了。”宋挽乔故意提高音量。

房门没关,隔音效果不好,慕意清很难不听到,关心则乱,现在知道景初没事,她又开始后悔刚刚做出的事情。

“药要重新帮你买吗?”宋挽乔顺手将胶囊止痛药揣进口袋,景初不吃胶囊,留在这也是浪费。

“不用了。”景初半阖眼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后才发现庞曼也在,她礼貌地打招呼:“庞导好。”

庞曼寻思着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几分钟了,才被发现,你确定你没事?

她看到垃圾桶中带血的纸团,初期拍摄地点定在了水乡,空气干净湿润,会流鼻血?

“看你有些上火,也开点降火药,过几天开机了,不要因为身体原因耽误进度。”

景初应:“好。”

果然够铁石心肠的,关心演员的话还得夹着剧组私话,宋挽乔笑笑缓和气氛:“她这是老毛病,头疼、流鼻血小问题。”

“早点休息。”庞曼点头招了招手,宋挽乔会意,二人离开。

世界安静,景初趴在桌子上想宋挽乔刚刚说的话,隔壁快要担心死了。

在担心什么?担心她会死掉影响拍摄进度?还是担心她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房间内空调没有打开,景初冷得发颤,不知道是心寒多一些还是身体的寒冷多一些。

慕意清把她当精神病人,所以才会百般顺从她,那天医院停车场的关心,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既然可怜她,为什么不能来看看她?为什么要和徐延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分摊一点点的爱给她呢?

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她无声地对那面墙问。

冰冷的墙壁与慕意清一样,不会给她回答,她笑了几声,好像不回答也没那么残忍。

若是慕意清站在她身前,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和徐延在一起了,请不要骚扰我。”

好像会更残忍些。

景初退后了几步,胸口沉闷,她不应该去想这些,慕意清已经不是单身,她那句“我不要脸,我只要你”没用了。

她又问自己可以不要脸去做小三吗?

得到的结果是,好像只要慕意清愿意,她可以去做小三,道德败坏的小三。

所有的底线和坚持,仿佛土崩瓦解,来得迅速,让人措手不及,最后只有扬起的土灰在空气中蔓延,看不清前路未来,只觉得呛鼻,心酸。

待灰尘散去时,景初才发现她已经站在慕意清的房门前,手不受控制地敲响了房门。

三下,不多不少。

敲门声仿佛不是关节敲击木质板的声音,更像是她死去数月的心脏开始跳动的声音。

她知道,下午看到慕意清的那一刻,她又活过来了,尽管出院所有的检查报告,还在有序跳动的心脏都在告诉她,她很健康,健康地活在这世上。

可没人告诉她,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慕意清,也没人告诉她,这次没了慕意清应该怎么活下去。

终究是黄粱一梦,痴心想再续前缘。

只是她们何来前缘,不过是窃势拥权,偷来几日欢愉,只有她当真罢了。

角色互换

剧本围读第三天化妆师、造型师就位,《画骨》的主演将于今日完成妆造拍摄。

地点在影视基地附近的摄影棚内,慕意清一早错开时间坐上车来到摄影棚。

棚内工作人员已经忙活起来,是庞曼自己的一支队伍庞曼与几位领头的上级还在讨论最终的妆造。

当然最终是带引号的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庞曼这个人,影片完成后都有可能把主演找回来重新拍一组妆造。

庞曼注意到慕意清提前来了,白色针织衫外面还套了个厚外套,未免有些太保暖了吧,棚内来来走走她穿着休闲卫衣都出了一身汗。

“不热吗?”她问。

慕意清尴尬地摇头:“还好等下要换服装。”

那场大病后,四季温热的身体像是被丟进了永不停歇的冷库中一样通体冰凉。

时真有发现,她家的艺人从前最怕天气热向来不畏寒,寒冬腊月穿上露背裙,再大的风也吹不出来鸡皮疙瘩。

冬天跟剧组的时候,她很喜欢待在慕意清身边因为她姐就像个小暖炉离得越近人越暖和。

从未听过她说过一句冷时真就这样跟慕意清开玩笑还问她最近为什么穿得这么厚。

慕意清只是笑笑,没什么温度地笑。

篝火晚会淋雨的那晚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