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咱们落到大盛人手里了!”“我想回族里,呜呜……”哭的是个年纪略小的少年。“大人,已经全部捉拿完毕,可还要追拓跋枭?”折镜上前禀告了句,又看了眼锦儿。锦儿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于是笑眯眯的,想要打招呼。谁知青年却很快收回了视线。锦儿愣了愣,有点儿失落。谢渊沉声道:“先回城,这些人足以作证拓跋枭还活着。”苏幼月想了想,也许东荣不会相信这些人的话,但如今他们已经把荣王十几万大军都打输了,东荣就是再想动手,也该掂量掂量,不敢那么快了。有这些人在手,也算有个借口。取回热气球后,一行人便回到了九原镇。此时天都快亮了,但苏幼月可没一点儿困意,尤其是听谢渊说已经活捉了荣王后,她恨不得现在就去见见荣王本人。这还是两辈子她 打下了燕京城见苏幼月一出来,萧飞雁先提起的却不是什么热气球的事,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满脸兴奋:“月儿,你终于醒了,我正想跟你讲呢,咱们打赢了,昨天谢渊活捉荣王,生擒六万俘虏,还有三万多士兵溃逃而去,你都不知道那场面有多壮观!”锦儿顿时想起自己昨日在上空看到的画面,偷笑着,飞雁小姐看到的画面哪有自己看到的壮观。“我四哥看到你飞天的时候,都看傻眼了呢,月儿,经此一战,不管是你还是谢大人,都要在咱们整个大盛扬名了!”萧飞雁激动得好像自己忽然名扬天下了般。

苏幼月微微勾唇:“我和谢渊都不求什么名扬天下,只求辽东能尽早恢复太平,大盛国泰民安。”萧飞雁嘿嘿一笑:“知道知道,你们心怀天下,不在意身外之名嘛,要不然百姓们怎么会觉得你们是英雄呢。”她虽然夸人夸个不停,但每一句都是发自心底,让听了的人也受用,苏幼月不由捏了下她的脸颊。“你想坐一次热气球,今天就可以,锦儿,待会儿你就带飞雁和小紫过去。”“小姐你不去么?”锦儿问道。苏幼月弯唇:“你们先过去,我先办一件事再过去。”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见她没打算带上她们,三个姑娘只好先一步离去。苏幼月则叫了暗卫,将自己一路带到了驻地的暗牢。暗牢门口有重兵森严把守,但这些人对苏幼月全然不设防,恭恭敬敬带她进去。幽深黑暗,散着沉沉的霉味。越深入,牢房就越森严,关押的犯人也越重要。苏幼月往里走时,忽然看到了其中一个牢房中关押的一众猎狼族族人。看见她,这些猎狼族人一愣,旋即个个警惕地怒目而视。尤其是拓跋仪,对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苏幼月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去,旁边牢房里,娜兰和其他几个猎狼族的女人被关押着。看见她来,娜兰亦是憎恨地瞪着她。见苏幼月只字不语就走,娜兰才着急喊道:“原来你是谢渊的女人!”提到这个名字,如今的东荣人怎么可能不憎恨。之前荣王谋反之前,谢渊有一段时日在九原关杀得那些偷偷入关的东荣人闻风丧胆,他的名声在东荣之中也越发响亮。东荣人看不起大盛国人,但又被看不起的大盛国人压着打,他们心里当然滋生出一些扭曲的厌恶和恨意。苏幼月脚步停顿,侧目看了娜兰一眼,没有开口,就要继续往前走。“你站住!”娜兰见她不理自己,忍不住喊了一声。看守牢房的侍卫用兵器狠砸了下栅栏,发出砰的一声响:“胆敢对夫人不敬!”娜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忌惮,不敢吭声了。苏幼月继续向前走去,直走到牢房最深处,此处常年不通风,透着一股沉闷的气味,最里面的牢房不在地面上,而在地下,只有一个由密密铁丝网覆盖的入口。往下看去,牢房的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影,听到外面的响动,这人动都没动一下。苏幼月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先退去。“夫人,这……”守卫迟疑,并非怕苏幼月单独与荣王密谈,而是怕万一夫人出了什么事,自己便是大罪。“无妨,你们这牢房已经森严到这种地步,还怕他能爬上来?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出来。”苏幼月将人支开,毕竟涉及重生之事,当然不能让外人听到。几个守卫只得领命,这驻地里谁不知道,谢大人爱妻如命,夫人的命令就是谢大人本人的命令。几人离去后,苏幼月微微俯身,看着铁丝网下沦为阶下囚的荣王。“荣王。”她淡淡开口,还是习惯如此称呼百里荣戈。躺在床上的荣王身形动了动,没有转过身来,好像没听到似的。苏幼月不急着戳穿他,慢条斯理说道:“你和苏芊这对卖国贼终于付出代价了。”听到苏芊的名字,荣王终于慢慢坐了起来,朝上怒火重重地骂了一句:“你这个毒妇!杀了芊儿,我定让你不得好死!”苏幼月挑了下眉头。后知后觉想起来,在荣王眼里,苏芊应该还是上一世那个善良无瑕的福星,而她落到那种下场,都是自己这个毒妇设计了她。不过对于将死之人,她也懒得解释,索性当个恶人,摇头笑了下:“可惜现在马上不得好死的人是荣王你。”荣王显然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剧烈咳嗽了两声,身形晃动,苏幼月也终于看清了,他的一只眼睛连带着周边的肉都是血糊糊黑乎乎的一片,脖子以下更有大片的灼伤。他的晃动不是因为咳嗽,而是因为疼的。若是这伤口放在普通人身上,苏幼月看一眼都会感同身受觉得疼,可放在荣王身上,她却觉得痛快。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们,谁来替他们觉得疼。“不过是你这个贱人重生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