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冷不冷。”

苏幼月自顾自地说了句,好像没听到锦儿和萧飞雁的话。

两个姑娘呆呆看着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她碎了。

片刻后,萧飞雁忽然咬牙,强行拽住她的手:“月儿,你给我回去休息,要是不回去,我就让我三哥四哥派人将你打晕了送回燕京去!”

苏幼月恍恍惚惚,还没回应,远处便忽然一支利箭袭来。

萧飞雁的胳膊猛然被擦伤,被迫松开了她后退一步。

“飞雁小姐!”

听到锦儿的惊呼,苏幼月终于被迫从思绪中回神,微微张嘴,想去看萧飞雁的情况时,身后却忽然冲过来一队人马。

周围的侍卫们霎时间拔刀,纷纷上前,可敌人却锐不可当,很快被冲开了一条路。

萧飞雁瞳孔紧缩,上来就要拉住苏幼月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苏幼月被人一把就扯上了马背。

“哈……苏幼月,你终于又落到我手里了。”

青年的嗓音带着疯子般的邪性。

“谢渊死了,你怎么办呢,好可怜啊,不如跟了我吧。”

有身孕了

苏幼月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见底。

身边是兵荒马乱的嘈杂人声,她仿若不闻,只是微微转过身来,声音比旁边滚滚的江水还要寒凉。

“谢渊没死。”

拓跋枭听到她的语气,眉头几乎是不自觉地皱了下,旋即还是恶劣地调笑:“怎么没死,我亲眼看见他掉到了九原江里,他早被淹死……”

他还没说完,胸口蓦地一痛。

青年错愕低头,就看见那只时常让他想起的手握着一支发簪,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他拓跋枭一世嚣张,面对千军万马都能面不改色,便是烧红的烙铁马上要贴到他眼球上他都能不眨一次眼,可这一根细细的发簪却让他胸口狠狠痛了一下。

“苏幼月!”

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见女人飞速拔出簪子,居然又要刺来,拓跋枭被点燃了火气,也来了脾气,直接扯着她的衣领,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半悬空在九原江上。

“小姐!”锦儿不管不顾冲了过来。

折镜和折影看着这一幕,眼都红了,也发了狠朝着这边杀来。

拓跋枭看着这两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冷嗤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刚刚拔出弯刀时,胸口忽然一痛,让他的注意力分神了一刻,手也不自觉松了些。

也就是这么微微一松手,他右手失了手,苏幼月整个人都朝着滚滚的九原江水跌去。

他难以置信回眸,猛然再去抓,可她跌落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就坠入了江水中。

水珠溅到了拓跋枭脸上,他脸上短暂地出现了一抹迷茫。

等他回过神来时,直接跃下马背,朝着江水冲去,伸手想要去抓住她,青年的声音近乎竭力,狰狞地喊了一声:“苏幼月!”

旁边蹿过来的锦儿却从他身边撞了过去。

“小姐!”

锦儿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朝着苏幼月被冲走的方向跳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的身影就被江水一起吞没。

“锦儿!”

折镜也赶了过来,可就在他也要跟着跳下去时,却被折影一把拽住了。

“折镜!理智点,快去叫人救夫人和锦儿姑娘!你现在跳下去只能添乱!”

折影眼神不容置疑,又不能理解。折镜向来理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糊涂!

水流湍急,他们现在跟着跳下去也是添麻烦。

折镜紧紧握拳,彻底红了一双眼睛。

到了这一刻,他也根本就顾不得向什么拓跋枭报复,只能转身回去号令守卫们找人。

他这一趟找到荣王私库时,满心都是欢喜。

他终于可以回来,继续跟在大人身边,然后向夫人求娶锦儿。

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将军,敌人的支援越来越多了,我们该撤了。”东荣的将领厮杀一番后,加快步伐到了拓跋枭身侧。

将军这一趟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下落不明,将军应该也该走了。

暗夜里,拓跋枭终于将视线从江水上移开,他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夜色将眸色全部隐去。

“召集所有人手,搜寻那个女人下落。”

“活要见人,死……”

拓跋枭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头皱得紧紧的。

“务必把人找到!”

将领眸中带着不解,这里现在是大盛的地盘,就算谢渊失踪了,如今大盛的军队也都在这片土地上,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不利。

再找这个女人,恐怕又要费一番时间和精力,便容易和大盛的军队对上。

可将领一抬头,终于看清拓跋枭脸色森冷得近乎恐怖时,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