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在他身后后一步进来了。

他连忙回头:“松口了么?”

见谢渊摇头,他立刻垮下了脸:“这群狗娘养的,气死本王了,他们不把人带出来让我们见一面,我们怎么知道是死是活!”

折镜抱着胳膊点头:“的确,现在他们连人都不愿意带出来,我们可以合理怀疑,拓跋枭已死。”

贝王爷愤愤道:“死了才好…反正这虎符肯定是不能交出去。可恨这群人对虎符太了解,还不能拿假的出来骗他们!”

“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他嘀咕着,而后偷看谢渊,其实他当然是更想让谢渊半夜去偷袭,看能不能救人,奈何他不好意思主动开这个口啊。

正说着,外面急匆匆跑来一个侍卫:“不好了王爷,皇上晕倒了,吐血吐得厉害。”

“什么?”贝王爷瞪大双眼,顾不得说别的,拔腿就往隔壁营帐跑。

等刚进营帐,他就闻到一阵浓厚的血腥味,看到地上有一大滩殷红的血迹。

“皇兄!”

贝王爷心急如焚跑过去,就见玄明帝下巴颏上全是血。

而他刚一靠近,玄明帝就猛地抓住他:“虎符!虎符给他们!立刻把枭儿救出来!朕梦见他们在打枭儿,不行……朕要亲自过去……”

正说着,玄明帝又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贝王爷被吐了一身,吓得脸都白了。

玄明帝这个样子,简直像是命不久矣。

如今整个东荣的高层全部中了圣药之毒,圣教作乱,皇帝要是再出事,他真不敢想,靠着自己这个废物能撑多久。

贝王爷惊恐担忧之余,又欲哭无泪。

看见谢渊跟了过来,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连忙道:“谢渊,实在不然你们就半夜偷偷过去吧……你看这,我皇兄的身体扛不住了啊!”

谢渊看见玄明帝的状态,不由深深拧眉。

“以他现在的状态,我怕哪怕将拓跋枭救了出来,他过于喜悦,也会不测。”

“这……”贝王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圣药的作用的确如此,可不是只有生气伤心会加深毒素,哪怕是喜悦也不行,这个药就是要让人变成一个无情无欲,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怪物!

从前因为毒不到自己身上,毒不到自己身边人,贝王爷从来不觉得此药如何,可这会儿感同身受,甚至他自己胸口也开始发疼时,他才对此药前所未有地痛恨。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毒药!

“那怎么办?”贝王爷颓然,全然没了办法。

他也弄不来解药啊,圣药本来就没有解药。

“怎么办啊?”贝王爷捂着胸口嗷嗷,“他娘的,都去死得了!”

但他喊完又打了下自己的嘴:“呜呜呜,本王还不想死,我皇兄也不能死啊,谢渊,你快想想办法。”

长满络腮胡的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谢渊。

正说着,玄明帝又开始吐血。

谢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忽悠谢渊

贝王爷正六神无主,外面又来了人。

看见帐篷内的情景,来的东荣侍卫面上出现一抹迟疑,而后看向谢渊:“赫连公子,不好了,刚才对面送来了飞书,限我们一个时辰内必须将虎符交过去,否则就要拓跋将军的命。”

这人虽然是把贝王爷当主子,但这会儿看到贝王爷脸上茫然的表情,下意识就选择向谢渊这个看起来更稳妥的人禀报。

贝王爷刚想破口大骂,让他们杀,旁边的玄明帝就睁开了眼:“还不拿虎符过去!”

他伸手就想打贝王爷肩膀一下,可手举到一半就失了力,重重砸在了床上。

“皇兄!”贝王爷也急了。

不过是一个拓跋枭而已啊!

他根本就不想为了一个拓跋枭就让整个东荣陷入危险之中。

贝王爷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身为皇子,对这个国家还是格外有责任感的。

谢渊却应:“好,知道了,皇上,你先别着急,休息一会儿,等你醒来,拓跋枭就已经回来了。”

他的声音沉稳时,向来能让人感觉得到无穷无尽的安全感,玄明帝听了,情绪总算平息了一些,像是一条已经濒死的鱼一般,用嘴一呼一吸着空气。

贝王爷还想说什么,谢渊拎着他的肩膀就把人拎了出来,到了谈事的营帐。

“谢渊,你怎么能答应!虎符绝对不能交给圣教那些人啊,那就乱了套了!你不能因为这里不是大盛就乱来啊!”

谢渊皱眉看着贝王爷,眼神中有一丝嫌弃,似乎是嫌弃同伙不给力。

“王爷,你不会先骗皇上么。”

“……”贝王爷愤怒的表情僵硬了,眨了眨眼,他好像冤枉谢渊了。

谢渊看向圣教驻地的方向,唇畔划过一道冷笑。

“他们喜欢玩,本官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贝王爷脑海里忽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