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珩有那么一些些挣扎道:“那也没事,朕可以说动皇叔娶妻生子继承皇位。”

赵宗珩攥紧司宁池的手道:“你别走。”

“你……”司宁池憋了半天,瞪着赵宗珩愣是说不出话来,心中不住的怀疑这个皇帝到底是情商有问题还是智商有问题,明明极其聪慧甚至可以说对国对民都是极为开明的一位君王,怎么对着自己的时候她就觉得傻傻呆呆的。

我滴妈诶。

这皇帝,她简直一刀一个好吗?

司宁池拽回了自己的手道:“臣妾要去沐浴,皇上自个儿待着吧。”

“其实朕不介意一起……”

“滚。”

“……”

赵宗珩望着司宁池离去的背影,等到人已经看不见了,才扭头冲着王成祥幽幽说道:“王成祥,她骂朕。”

王成祥:“……”要鼓鼓掌吗?

奴才瞧您挺受用的啊!

怎么还告起状了,再说了您都不敢回嘴,您看奴才是敢回嘴的那个吗?

司宁池洗漱好出来,赵宗珩已经用完膳回宣明殿去了,明明是裕华宫请皇上用膳,最后皇上却是从凤梧宫离去的,瞧着皇上对淑妃可没什么喜爱之意啊。

“淑妃这三年来都没给皇上好脸色,如今主动邀宠不得皇上喜爱也是理所应当。”良妃低头细细绣花,抬手轻轻抚过花样笑着说道:“若人人都如淑妃那般,这宫里成什么样了?”

“皇上可不是淑妃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良妃轻哼一声低声说道:“未曾责罚,已是皇上仁善。”

“说起皇兄,你便是满口的维护。”朝阳公主摆弄着茶盏,瞧着她手里的绣活眯了眯眼笑道:“这还未入冬呢,你就为皇兄做起狐裘了?”

“瞧你这绣活,宫里独一份。”朝阳公主带着些酸说道:“以前你都会给我做,如今一双靴子便将本公主打发了?”

“公主可饶了臣妾吧。”良妃放下手中针线,颇为哭笑不得的看向朝阳公主道:“真是天地良心,您瞧瞧您这里衣小衣臣妾哪样没做?”

“为皇上也只能缝制腰带披帛,您都如此醋劲,臣妾……”良妃很是委屈的望着朝阳公主,带着几分娇气说道:“臣妾这手怎么就没长出十双来呢。”

不顺眼

朝阳公主捂着嘴发笑,乐呵呵的上前要为良妃看看这花样绣的好不好,良妃连忙往后藏去道:“还没绣完呢……”

良妃放好绣品扭头看向朝阳公主道:“皇上为公主挑选的几位驸马人选,公主可都过目了?”

“你觉得我今日为何来你裕福宫?”朝阳公主满脸的怨气,咬着牙道:“那些个世家子弟,样貌一般学识一般,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家世傍身。”

“既是皇上择选出的,定是与公主门当户对的,公主竟是一位也没瞧上?”良妃默默看向朝阳公主说道:“公主,臣妾倒不是想说公主的不是,只是公主您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纪,该嫁人了。”

“当年尚且能寻借口避三年,可如此一再躲着也不应该,毕竟皇上是真心为了公主好的啊。”良妃温声劝诫道。

“为我好!?”朝阳公主听着顿时急了,声调拔高了两分道:“好什么?皇兄所为的不过是世家联姻,巩固皇室地位罢了。”

“当年两位姐姐嫁入王府,所为的不也是巩固皇室地位吗?”朝阳公主眸色微冷说道:“九王鼎立的局面我亲眼见过,八王之死我的两位姐姐同样未能幸免。”

“如今世家壮大,皇兄要我赴二位姐姐的老路!?”

“公主!”良妃脸色骤然生变,慌忙看了一眼房门,连忙让人把门关起来了,神色紧张看向朝阳公主说道:“当年乱像皇上还是太子,二位公主之事臣妾不好多言。”

“但如今皇上在位,岂会让九王鼎立之像再现?公主言说世家壮大,难道是在意指世家会造反谋逆不成?”良妃神色凝重盯着朝阳公主说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公主可千万不能再说了。”

朝阳公主噤声不语,大约也是觉得自己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

但是在她心中确实是做此念想,她清楚的知道皇上此举就是在为皇室谋利,以她公主的身份为皇室换取利益,与当年父皇一模一样。

她承认,父皇待她们素来和蔼也都亲近,诸位姊妹亲如一家从未有偏颇的,无论是吃穿用度她们身为公主都是享受最好的,是天庆国最尊贵的公主,可这些丝毫不影响她们成为联姻的工具。

长公主曾告诉她,身为皇室公主这本就是她们的职责。

就好比,皇兄身为皇太子,生来便是要继承皇位的一模一样。

不能拒绝,也无法摆脱,没有人能既享受了身为公主的荣华富贵,尊崇荣耀,又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所以长公主自愿和亲,病死在了和亲路上。

朝阳公主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否定过这一切,她坚定的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走上几位姐姐的老路上,若是有那一天,那宁愿舍弃公主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