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接过方东明手里烧红的树枝,蹲下身去在红布上快速的写着:坚持就是胜利!

当他一气呵成,写完这六个字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烙完警叹号的最后那一点时,便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双眼紧闭,嘴唇泛紫,脸白得跟床单一样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的这个样子,把众生人等吓得尽忘了身体的不适,方东明和另一个兄弟同时蹲下身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肖”方东明只说了一个字,因为忽然的动作,楞是没说出第二个字来,只是抱着肖玉直喘粗气。

“没事。”肖玉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凭借着自身的内力,顽强地又弯下腰,从地上把写好的那块红布抓在手中,气息未定的看着上面烙上去的六个烧出来的大字,糊黑色的字体一个个被烙在布上,即清晰又分明。

或许是受了他的感染,更是被布上的字所鼓舞,它仿佛是烙在每个人的心上,使其众人也都挺直了身板。而这时,早有一个拆白帮的兄弟,找来一根长长的树枝,把肖玉手里的红布给挑了起来,而另两人则是帮着把布的两端扎在了枝头上。

“坚持就是胜利”!六个大字随红布在空中迎风飘摆,不知是哪个工友身上携带着一枚口哨,当他看到驮队的上方这六个鼓舞人心的话语时,激动得尽忍不住掏出口哨放在嘴里,使出所有的气力吹了一声,表示出他内心的欢愉。

口哨声响彻云宵,全体工友们不约而同的抬起低垂的头,朝向空中飘动的红布展目眺望,那一句激动人心的口号,果然起了极大的作用,如同一股甘泉涌进驮工们的心田,令枯萎的心,沮丧的情绪再次振作起来。

驮队继续向卡尔东山口的最深处进发,向前的速度依然是非常之缓慢而艰难,但肖玉在每个人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那种悲哀而愁苦的表情,随之取代的,是振作的精神重新又回到工友们的面庞之上,令他们每走一步都带着胜利的喜悦与希望。

终于到了第五天,空气中的氧气却是极度缺乏起来,驮队走的更加缓慢,举步如艰。肖玉测算了一下,驮队每小时只能走三里路。

“上校前面的河涨水了驮队根本过不去,我们只能沿山腰凿空的旱道盘旋着爬行。”小新疆托库那叶尔断断续续地说。

他本就是高原长大的孩子,已经可以基本适应这种极为恶劣的环境,因此,说话也能断断续续地说完整,不至于说一个字得停息很久才能再接上去。而他所说的河,便是自卡尔东山脉流向外域的一条冰川大河--旭要克河,这时正当入夏,此河流速湍急,势不可挡,即便驾舟也根本无法通过。

肖玉听后,在马背上及目远眺,凝望着横亘在他们前面的大河,旭要克河的河面在白天阳光强烈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刺得人二目无法长久的直视。而澎湃震耳的流水声,气势汹涌,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不可渡河。

即而,他又转头朝另一边看去,沿河堤的另一边,是白雪皑皑的冰川,尤如一支支毛笔直插云宵,在蓝天白云间游走点晴,看了令人目眩,这是唯一可通过的冰川旱道,但这“道”,却是已被积雪重新埋没住,根本找不到看不见,需要人工再次去开凿清理,而在光骨如镜的冰雪之地行走都是艰不可挪,更不要说边走边开挖了,谈何容易?

“能行吗?”肖玉皱了下眉头。他口里这样问,其实心里完全清楚,不行也得行,难道要打退堂鼓,当缩头乌龟吗?怎么可能。

问话的同时,方东明等也一起看着托库那叶尔,表示同问。“嗯。”小新疆点了下头:“以前有人走过,只是道被冰雪后来覆盖住了,我们现在把它挖出来应该不会太困难。”他那意思,比新开一条冰道要省事的多得多。

肖玉点头,他立刻选了十五个身强力壮的工友,其中有十个曾今是在西藏高原生活过,适应力较其它人要强得多。然后,将他们组成一个开道小分队,专门在驮队的前面,沿着山腰处,用铁钎和锤子在看似可行的冰壁上,凿寻可供一人一马走的栈道,如此这般,一路盘旋着向前开挖去,所幸运的是,果然下面是松空的,是以前开凿过的旧道,虽然是这样,但这个工程因是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进行,因此,还是异常的艰难。

锤击和铁钎发出的叮叮咚咚地声音,在冰川雪谷中阵阵回荡,崩起的冰渣雪块四处飞溅,而每往下击砸一次,开道的每个队员都要喘着粗气停歇一下,然后才能继续第二锤。

就这样,队员们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向前迈前,终于,在这一天的下午,驮队翻过了卡尔东山口,向着前方的另一座山口进发。

“这前面的那座山口叫班登塞,也有人叫它西塞拉山口,它的海拔比卡尔东山略微要低些,但也有五千两百多米的高度。”白当家的指着前面的一座拔地而起的雪峰说道。

此刻,他们正站在离卡尔东山口下约九十公里远的地方。没有了海拔的高度,因此说话特别流畅,气息也格外的平稳,这种感觉,若是没有经历过高原的人是无法深刻体会到的。

“是的,这座山到是没有前面的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