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点头:“脖子上有两道痕迹,一道是致命伤,还有一道是后来形成。致命伤成平行状绕脖子一周,很显然被人从背后勒死,然后造成了自杀的假象。”

盛安宁皱眉:“这么明显的犯罪,粗糙的犯罪现场,他们胆子可真大。”

周峦城也是觉得蹊跷很多:“裴老的爱人和两个女儿都不同意尸体解剖,说是死者为大,不能破坏了尸体。”

盛安宁嘟囔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她们干的呢。”

毕竟因为房子,一家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失手杀人也不是没有。

至亲死于他杀,她们竟然不想知道凶手是谁,还将什么入土为安,这么冷漠一定有蹊跷。

周峦城不能下这么武断的决定:“我就是回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先走了,等回头有消息了,我再跟你们说。”

周峦城走后,盛承安才想起来还要找周峦城帮忙盖章的事。

只是回头看了眼安静坐在沙发上的裴糯,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着急,他更想弄清楚裴糯到底是谁!

三个孩子疯了好一阵,周时勋才带他们上楼去睡觉,盛安宁也哄着裴糯去周朝阳屋里睡了午觉。

等她睡着,盛安宁才从卧室里轻手轻脚的出来,去楼下喊了盛承安到楼上的书房:“给你看样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地方。”

画架上有昨天裴糯画另一半的大海,海浪还没有经过最后处理,没有完成后的那股汹涌气势。

盛承安看着画,整个人彻底石化。

突然转身一把抓住盛安宁的胳膊:“这是裴糯画的?真是她画的?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方,就是朱珠最后落海的地方……”

因为急切,也因为紧张,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盛安宁也愣住了,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裴糯和朱珠是有关系的。

心跳都不由的跟着加快:“裴糯会不会就是朱珠?”

盛承安摇头,真相在眼前时,他反而有些胆怯了,怕最后又是失望。

还是盛安宁先冷静过来:“哥,你先冷静一下,不管裴糯是不是朱珠,她现在都很特殊,我们不能着急,不能逼她,要不会适得其反。等我们先搞清楚裴家的事情,还有裴糯小时候的经历再说。”

盛承安知道是该冷静下来,手却不自觉地抖着:“一定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兄妹俩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又开始看那幅画。

盛承安再看,愈发能确定,这就是朱珠坠海的那个地方。

他最近每天都会去码头,会去出事的地方看,所以很确定。

只是裴糯为什么会记得这个画?还是说她现在只记得这个场景,其他的都忘了?

“安宁,如果不行,我带裴糯去港城医院看看,毕竟那边医疗技术还是比内地要好很多。”

盛安宁不赞同:“先不着急,等事情弄清楚再说,裴糯不排斥我们,可能只是在她潜意识里跟我们亲近,所以不会排斥我们,我们慢慢引导,肯定会好起来。”

两人说话时,书房门被推开,裴糯抱着枕头光着脚站在门口,小脸上布满泪水,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一样……

贪恋

盛安宁看着泪汪汪的裴糯,赶紧走了过去,伸手牵着她的手:“小糯,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啊。”

结果裴糯根本不看她,直勾勾地看着盛承安,突然迈步朝着盛承安跑了过去,扔下枕头,伸手从盛承安腰两侧穿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拱在盛承安的怀里。

盛安宁都惊呆了,不敢想象,之前最依赖自己的裴糯,这会儿竟然抱着盛承安不放。要说两人没有牵连,她都不信。

盛承安也愣了一下,双手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举着好一会儿才犹豫地拍了拍裴糯的肩膀,尽量温柔的语气说着:“不怕,不怕,是不是做梦了?”

裴糯依旧不说话,身体却不停在盛承安怀里钻着,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好一会儿,等裴糯情绪稳定后,盛安宁过去哄着裴糯一起下楼去玩。

裴糯依旧抓着盛承安的衣角,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决定。

盛承安心里惊讶裴糯对他的依赖,想了下:“我们下去,一起喝点儿水好不好?”

裴糯竟然点了点头,还乖巧地看着盛承安。

盛安宁觉得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她教裴糯点头,教了很长时间,可裴糯依旧学不会,只是会跟着她走。

没想到,盛承安说两句话,她就会点头。

眼神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来回扫视,现在要说裴糯和朱珠没有关系,她肯定不信的。

下楼后不久,周时勋也带着三个睡午觉的孩子下来,小朋友的精力总是恢复得很好,醒来就开始咋咋呼呼地在客厅里折腾。

盛承安给裴糯喂了水,放下水杯坐下后,就见裴糯一直瞪眼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