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所见的父亲儒雅风流,彬彬有礼,鲜少见他失态。

此时,父亲双目圆瞪,脸颊颤抖,牙齿之间,摩擦着,发出“咯登、咯登”的响声。

“父亲。”我焦灼的握住父亲的双手,想使他平静下来。

“流雪,没用的。”

明雅走来,神情严肃,双眸泛着凌厉的厉光,他的赤红色双眸,朦朦胧胧,漾着如烟似雾般的霓虹。

我诧异的凝眸,明雅看上去与平时不一样。

“伯父像是中了一种很深的咒术,这种咒术平时与普通人一样,但一旦有东西将咒术开启,就会变成另外一种人。”

明雅顾不得理会流雪,伸指连点水兰幽数处穴位。

我忧心如焚的看着父亲,渐渐的,父亲激动愤怒表情平和下来,恢复风度翩翩的神态。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紧张的心,终于安妥了许多。

“哐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之声忽然的响起。

我寻声望去,见一柄寒光耀眼的匕首掉落在父亲的脚下。

我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看着茫茫然的父亲。

“父亲。”

“什么事?”水兰幽疑惑道。

我指着地面上冷冰冰的匕首“这是为什么?”

“咦。”水兰幽从地面上捡起匕首,惊道:“我的卫道刀怎么掉下来?”

“父亲,你刚才的神情好奇怪”我将刚才所见悉数道出。

水兰幽沉默,不一会,缓缓道:“这些事情是属于卫道门的隐蔽,雪儿,你不是卫道门之中的人,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回想着之前的话语,我心隐约猜到几分“父亲,是不是因为血”

父亲的神色帘不对劲,我急忙住口。此时,忽然传来轻风拂拭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身体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渗入心间。

“你是谁?”焰歌冷视着流雪的身后,喝道。

我急忙转身举目相望。

一位蒙着白纱的男子,黑发如瀑,白衣缥缈,如若天仙,潇洒飘逸的凌空飞至殿内,手握白扇,轻轻的挥动,脸颊旁的鬈发如轻风吹柳絮般摇曳不定。

“门主。”

水兰急忙跪拜在地,叩首行礼。

白纱男子淡淡的挥挥手“听她说,你不想让流雪做卫道门的圣女。”

水兰幽神色一紧,双眸中,却是凛然不惧,沉声道:“是,门主。”

“你应该知道违背誓言的后果。”白纱男子淡然道。

“水兰幽甘愿承受。”

“等一下。”我走上前去,毫无畏惧的抬眸直视着白纱男子,冷声道:“是我自己不愿意,与父亲不相干,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流雪,你为什么不想当卫道门的圣女。”白纱男子的声音极其轻柔。

我反觉讶异,白纱男子的声音似曾听过。

“我只想做自由自在的自己。”

“可是成为卫道门的圣女并不拘束你的自由。”

“会吗?”我似笑非笑的反问,

白纱男子忽然停止劝说,默然不语,过了良久,轻声叹道:“我知道你,最不喜被人束缚。”

心中突的一动,听白纱男子的口气,他似乎早已认识我。

“你是谁?”我好奇道。

白纱男子轻笑一声,却不回应。

“水兰幽,你跟我回到卫道门。”

“是。”

“父亲。”我急声道,他怎么能自投罗网。

“雪儿,不要担心。”水兰幽安慰。

“父亲,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在这里,父亲肯定会比其他的地方安全的多。万一,他在卫道门里遇到其他的危险怎么办,就算想去救都怕来不及。

水兰幽坚决的摇了摇头。

“雪儿,我必须与门主一起回去。”

“父亲。”

“不要再说,我意已决。”说罢,水兰幽径直走到白纱男子的身边,躬身行礼。

我急的在旁跺脚,却无可耐何。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父亲。”

一缕细若蚊语的声音突兀的传入脑海中,令我心头一震。

我愣然的看着面前的白纱男子,他到底是谁。

“雪儿,一定要珍重。”水兰幽双眸中掠过一丝不舍,声音哽咽。

“走吧。”白纱男子握住水兰幽的手腕,凌空飞起,如来时般飘逸的离开。

“父亲。”我追出殿外。

殿外,白纱男子与父亲已杳如黄鹤,不知所踪。

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心中痛极。

“流雪,擦擦眼睛。”

一块洁白若雪的绢帕送到我的眼前。我举目视去,是焰歌。

“谢谢。”我接过绢帕,拭去泪水。

“雪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