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在家中处理账本,不防有人叩响了院门。滚

“谁呀?”

她穿过天井打开院门,不觉怔住。

她惊讶:“金城?”

傅金城是一个人开车来的。

他手里拎着一些昂贵的补品和洋酒,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伯父伯母不在家吗?”

沈绣婉把他让了进来:“我爸去麻将馆打牌了,我妈她们去了城南寺庙,恐怕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你怎么突然来我家?是路过吗?你又要来考察我们这边的民情?”

她请傅金城坐在客厅里,又替他泡了杯茶。滚

傅金城看着她从房间里端出果盘,松绿色的旗袍衬得她皮肤奶白通透,腰肢很细,蓬松烫卷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她容貌偏冷,可鼻翼上的那粒朱砂小痣却令她添了些冶艳风情。

她很漂亮,一日比一日活泼漂亮。

傅金城想着,喉结微微滚动,低声道:“我今天醒的很早,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窗外嵌着很多粒星星。”

沈绣婉把果盘放在茶几上,越发不解:“嗯?”

傅金城眸色深沉。

他看见那些星星,就想起了和她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

春水摇曳,在星星的注视下,他们也曾有过很欢愉的时光。滚

他想着那些暧昧的长夜,可现实却是他孤零零坐在小公馆的房间里,孤零零面对冰冷的被衾。

那一刻,想念沈绣婉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他不顾一切驱车前来姑苏,因为他t很想见她。

沈绣婉见他出神,忍不住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金城?金城?!你好奇怪,突然来我家里拜访,坐下来之后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金城,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是官场上又遇见麻烦了吗?”

女人的声音柔软温糯,透着几分天真。

傅金城抬眸看她。

她的眼瞳里也满是单纯无措。滚

他猜想,因为她不再爱他,所以她可以平心静气地招呼他。

因为她即将步入新的婚姻,所以她看起来这样春风满面温柔似水。

沈绣婉轻轻吁出一口气:“算了,既然你不说,那我打电话问问元璟。你们关系这样好,他肯定知道你的情况——”

听见“元璟”两个字,傅金城的狭眸越发晦暗不明。

他突然抓住她拿起听筒的手。

男人掌心滚烫。

沈绣婉一惊,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就要抽回自己的手。滚

可傅金城的力气大的惊人,死死钳制住她的手,哑声道:“沈绣婉,你快要逼疯我了。”

四周似乎寂静了一瞬,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沈绣婉终于猜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瞬,傅金城避开她的视线,就势将她拉进怀里,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低头吻向她的唇。

时隔多年。

女人的唇瓣依旧是想象中的滋味。

他眼眸腥红,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吻,将失去的光阴弥补回来。滚

这个女人原本就应该是他的太太。

她就应该像从前那样爱他,像从前那样目之所及心里眼里都是他。

她本应成为他的督军夫人,住在他的小公馆里,和他一起抚育他们的女儿霜霜。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负面情绪在男人心底交织蔓延,像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眼睛越发猩红,恨不能把沈绣婉揉进骨子里。

沈绣婉挣扎着,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滚

她咬破男人的薄唇,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駫

傅金城的理智终于回笼。

他缓缓松开沈绣婉,目光落在她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上,不觉生出几丝愧疚。

他沉默地坐到旁边,垂眸点燃一根烟。

沈绣婉低着头整理仪容,泪珠子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坠落在地板上。

香烟安静地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傅金城倾身将香烟揿灭在烟灰缸里,又掏出一块手帕,欲要替沈绣婉擦干净眼泪。

沈绣婉推开他的手。駫

傅金城避开她的视线,起初的烦躁过后,低声道:“对不起。”

沈绣婉啐骂:“你疯了!”

“我是疯了。”傅金城自嘲地弯起薄唇,重又望向她的眼睛,也不要脸皮了,语速极快地豁出去道,“离婚之后,我发现我开始对你恋恋不忘。再次在上海见到你的那天,我很高兴,连心跳也比平时更快几分。沈绣婉,怎么办,我好像很喜欢你。”

沈绣婉抄起茶几上的文件,砸向他的脸:“疯子!”

文件雪花般散落在地。

锋利的纸页划破了男人的额角,那张英俊阴鸷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