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上的萧远也把望远镜架在立在地上的树杈上,仔细的观察着战场,距离太远了,只能隐隐绰绰的看个大概,他也知道,这回敌军算是把所有的底子都压上了,他在心底也是暗捏了一把汗,求遍了满天神佛,只求楚雄能够挡住这一拨的冲击。

楚雄会做得比他更好,萧远坚信这一,而且,楚雄应该比他更加希望能打胜这一仗,萧远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这位前军人的身上。

部队里,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对方的人马太多,多得杀不胜杀,人家主将都冲了上来,其它的士兵哪能不效死拼命,虽然冲到前面的骑兵被一片片的打翻在地,可是前赴后继,甚至不得不纵马跃过尸体堆才能将箭射出来,将那些士兵射中了脖子丧命,或是射中面目,或是射在四肢上倒在地上。

楚雄抽空的向本阵望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太少了,若是有三千兵马,若是能架上一挺机枪的话,他有把握等到所有的步卒都进入攻击范围,现在他也不能再等了,被拖到后面的伤亡者已经多达三百人,若是再这么伤亡下去,部队就有崩溃的边缘了。

这军队成立满打满算不过一年,甚至相当多的民兵加入军队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能打到这份上还没有被打散,已经是楚雄带队有方了,无奈的拿起了对讲机,对埋伏的人员下达了火的命令。

在地上挖坑,上面铺着厚板藏在其中的士兵终于得到了命令,心的用萧远带给他们的zippo打火机燃了那一截火药绳。

滋滋的硝烟当中,火药绳快的缩短,带着一溜烟钻入了深埋地下的竹管当中消失不见。

轰……在阵中央处,一股硝烟升腾而起,抛起了数十人,位于最中央的那几捆炸药爆了,由中心开始,向四周爆炸,每隔几十步就有一大捆的炸药埋在那里,炸得人体和拒马一起飞上空中。

一片片的炸药炸得碎尸乱飞,尸体碎块如雨般的抛飞着,整个军阵前皆被硝烟所笼罩着,就连正在开枪的部队都不得不收枪,就地蹲下,双手抱着头,不时的还有一些碎块从远处飞来,砸在阵上,引起一阵阵的惨呼声,哪怕是颗八斤重的人头从高空落下来,也能砸伤两人了。

最后一声爆响之后,整个这一大片地方全部被硝烟笼罩,呛得人恨不得把肺子掏出好好洗洗。

“起来!起来!开枪开枪,快快!”钟永锋晃着被震得有些木的脑袋,踢打着那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抖的士兵,各级军官得了命令也一个劲的跟着喝吼着,终于将这满打满算也不过剩下一千人的部队重新组织起来,架起枪向硝烟当中射击着!

“吼!”巨吼声当中,一员猛将自硝烟当中冲了出来,身材高大,一脸的大胡子,全身上下都被硝烟熏得漆黑,手上还拎着一只车轮似的板斧,板斧挡在身上,枪子打在斧子上出炸裂似的响声。

这高大的猛将纵马冲了上来,马匹挨了好几枪,一个倒栽葱栽倒了下去,马上那员猛员一个翻滚从马上脱身,身上铠甲在翻动之际,出震动魂魄似的响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人在半空,硕大的斧头也举了起来,当头向位于队前的钟永锋劈了过去。

这猛将如此英武,震得士兵胆寒,甚至都忘了开枪,钟永锋也是怒吼一声,伸手自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抬手当的就是一枪,一枪打在铁甲上,将这汉子胸腹处打得爆出一团血水来,人在半空,只是微微一怔,斧头仍然劈了过来。

钟永锋扔了手上的枪,他的身后就是部队,若是他退的话,就要撞进人堆里,甚至会引得部队崩溃,脸上的肌肉颤抖着,那条自眉角到嘴巴的伤疤也一个劲的弹跳着,举起了手上的长刀,宁死,不退。

突突突……一连串的枪声当中,半空中的猛将兄触电似的颤动着,甚至被打得定在空中,血水爆射,向后摔去向米才轰然落地,站在几十米外高台上的楚雄放下了手上的ak47,冷冷的看着部队,拿起对讲机喝上几声,终于稳住了部队,接着开枪射击。

硝烟当中,每一脚下去,都会踩在死尸之上,所有人的胆子都被吓破了,呼叫着向后退去,漫山遍野的乱跑着,就连王守臣都受伤颇重,被几个幸存下来的亲兵强行抢了下去,退出阵外,再一清人数,所有的部队加起来,竟然只剩下不足万人,极大的一部队都四下散去,收拢溃兵都要不知多久才行。

硝烟终于落定,在那处阵前,留下一个个的大坑,那是炸药爆炸之时炸出来的,残肢断臂更是不知多少,尸体叠加,伤员惨哼,一片凄惨之相。

王守臣鼓起最后一鼓劲来,收拢着部队,做出防御姿态,同时派出几支轻骑四下收拢着溃兵,现在只要不受到主动攻击就不错了。

楚雄这时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么一炸,算是彻底的将对方炸散了,应该是不会再受到攻击了,当下向身边的卫兵了头,一名士兵纵身上马,挑着一杆青色的大旗直向前奔去,此时的新县,还没有自己的旗帜,只有一面象征着自由的青色大旗。

骑兵纵马而来,只有一骑,刚刚一靠近,就被数百弓弓指着,可是这名骑士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挑着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