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檀低笑一声,“嗯,我们去洗澡。”

……我们?

不等虞缭反应,腰间被搂着,她已经跟着裴闻檀的动作进了淋浴间。

两人挤在玻璃淋浴间内。

花洒被勾开,迎头落下微凉的水流,扑簌簌打在身上。

虞缭下意识闭了下眼。

大部分水流都冲击在裴闻檀的肩背之上,只有少量的水花溅开,水珠晶莹,濡湿了绯红发烫的脸颊。

徒劳无功的降温。

她跌跌撞撞,随着裴闻檀的力道后退,即将撞上墙壁时,有温热的手挡在肩胛之后。

后颈重新被掌控,像是提溜猫崽子一样,迫使她扬起粉雾弥漫的脸。

在唇齿接触的那个刹那。

虞缭听到了男人不紧不慢的喑哑笑声。

“宝宝。”

“这样就不热了。”

-

暖风机关了许久,卫生间里仍旧残留着热腾腾的暖意。

水汽湿润,夹杂着苦橘的淡淡香味。

裴闻檀站在镜前,微微抬头,指尖蹭过自己的脖颈。

冷白肌肤上,布着几道浅浅的绯红。

虞缭之前从不喝酒。

他不清楚对方的酒量如何,醒后是否还记得今晚的事。

于是,将人压在怀中时。

他压低眉眼,故意哄着虞缭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子。

嗯,留存证据。

裴闻檀勾了勾唇,随手将卫生间的灯关上。

柔软床上,虞缭正睡得安宁,长睫垂下,脸颊还泛着粉。

她侧身躺着,手腕虚虚搭在脸旁,白皙腕骨上,红豆手串吸足了水意,颜色愈发浓郁。

裴闻檀静静看她许久,有些心痒,摸出手机对着睡着的人悄悄拍了两张照片。

床头小灯的光线朦胧,将一切蒙上暖意。

裴闻檀无声道了句晚安,将小灯关上,这才摸黑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才发觉隐约有一道迟疑的脚步声在门口走廊上徘徊。

眼眸微眯,裴闻檀没急着开门,长指勾住自己被暖风机烘得半干的衬衫,默不作声,往下扯了扯。

门外的人,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脚步声停在原地,门板上传来一道叩门声——

没等他再敲第二下,房门从里打开。

一片静谧的黑暗中,裴闻檀懒洋洋站在门口,长睫撩起,深褐眼瞳盈着漫不经心的笑。

他微微挑眉,似是十分惊讶。

语调慵懒上扬,“岑先生?”

“有什么事吗?”

裴闻檀淡然开口,“缭缭已经睡了。”

她跑了?

岑池墨在坦白局时喝的酒并不算多。

只是,眼睁睁看着裴闻檀牵着虞缭上楼,并且在小袁端着醒酒汤上去后,两人就没再下来。

他的心仿若被什么刺痛了。

勉强维持住好男友的状态,送沈茹筠回了房。

岑池墨转头去了客厅,自顾自喝了一瓶的酒。

借着酒意,他碰了碰鼻梁上蔓延开的青紫,再一次踏足三楼。

走廊上静悄悄的。

岑池墨不想被人发现,一直等到直播间定时关闭才上来,站在虞缭房门前,又不免踌躇,担忧虞缭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踌躇。

岑池墨面无表情的想,他竟然也会对虞缭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们从小相伴长大,有着最熟稔的默契。

在岑夫人时不时的提点之下,虞缭知道自己受了岑家的教养之恩,愈发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岑池墨想找她,从不用管虞缭是不是在睡觉,是不是在忙什么。

只要他一个电话和消息。

虞缭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

岑池墨深吸口气,抬手准备叩门。

第一下,门就开了。

面对虞缭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了一点紧张。

连声音都变得格外干涩。

分外急切道,“缭缭,我错了,你回来……”

房门慢腾腾打开,露出里面的一片黑暗。

眉眼秾丽餍足的男人出现在门后。

黑衬衫还带着几分湿润,软趴趴贴在肌肤之上,领口松松垮垮解着两个扣子,露出大片冷白肌肤。

深深浅浅的绯红吻痕,格外显眼。

岑池墨猛地止住了话,死死盯着裴闻檀颈侧的绯色。

男人嗓音染着愉悦。

“岑先生,有什么事吗?”

“缭缭已经睡下了。”

尾音慢条斯理落下,还有未褪的几分喑哑欲色。

是那种,男人都听得懂的餍足欲望。

岑池墨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双目赤红,视线艰难从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