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简之遥和司钺到底去了哪里。有人说他们偷偷在一起了,有人说他们因为都要参加机甲大赛,被学校临时叫走了,也有人说,他们在送oga回形针的环节,看中了同一位姑娘而起了争执,为了不影响他人,到外面约战去了。

要不怎么听说,学校围墙有损坏的地方呢。

学校安保队队长听说学生打架这个传闻,挠了挠头,感情他们整天巡逻,防止变异兽入侵,结果都被大家当成透明人了?

没过几天,简之遥居然被选为本校领舞oga代表的风波也渐渐平息下来,关心这件事的,只有罪魁祸首神秘群群员们。

你们说,他们在一起了吗?有成员疑惑,看起来好像不吵架了,可相处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难道因为都是a不好意思秀恩爱?

奚彤彤作为曾经的粉头,经过了舞会一夜后,倒成熟了很多,斟酌着打字劝阻大家,不管有没有在一起,我看我们还是别多管了,有糖就嗑没糖就饿着,就让他们自己相处下去才是最自然的。至于我们呢,姑娘们考试周了喂,都别吃瓜了打起精神学习啊!

于是这群无条件憧憬着爱情的小姑娘们,也都暂时把目光转移,将精力投入到了学业中。毕竟比起别人的生活,还是自己当下的挑战更真实一点。

简之遥考完最后一门,答完最后一道论述题停下笔时,老师低头在他身边停了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简之遥于是提早交卷,去约定的地点找司钺。

首都大学的绿化非常好,除了常见的校园树种外,居然还在流经校园的小河边种了一片腊梅林。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直到今早还没化掉。路上的雪被铲了,无人问津的梅林中仍然洁净雪白。

简之遥闻着腊梅冰冷清艳的香气,小心翼翼的穿过梅林,留下一串脚印,终于来到桥边的时候,司钺已经在桥头等他挺久了。

怎么才来,考试难吗?司钺问他,他和简之遥没选同一节课。

哪里有很久,我是第一个交卷的。你猜我这次能超过你吗,年级第一?简之遥背着手站在桥下,仰视着他,眼睛像撒了碎雪一样亮晶晶,两只手,对了有奖励。

我很期待你能超过我。司钺说,带着一丝诙谐,不过我猜不能。

猜错了!简之遥笑的像得逞的狐狸,把背在身后,早在梅林就准备好的大雪球高高举了起来,往司钺身上砸去,只有惩罚。

哪想司钺居然早有准备似的,抬起手臂轻轻一挡一送,雪球就整个分崩离析开来,碎成雪粉糊了简之遥一脸。

简之遥顶着满头的雪:

万万没想到司钺这个老实人居然敢反抗。

简之遥痛心疾首,司钺,你变了,你被五光十色的大学生涯腐蚀了。

司钺挑眉,腐蚀在预判了你要做坏事?

简之遥没顾上抹自己的脸,以手为铲从地上抄起一捧雪,什么坏事不坏事的,我只知道我被雪弄了一头你不能干干净净的看我笑话。

说着抓着雪就往司钺脸上糊去。

司钺脸上也露出笑容,我不。

躲躲闪闪之间,简之遥改变了作战方针,用手勾住了司钺的脖子确保他不能动,但奏效之时手里的雪早撒没了。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围巾抖了抖,碎雪于是飞绕在两人头边脸边。

司钺被雪花飘进脖子里,却像没感觉到似的一动也没动,反而看着简之遥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神越来越幽深。

简之遥像被蛊惑了似的看着他靠近,而后忽然醒过神来,一把把他推开。有点不好意思的整理头发里的雪。

司钺耳朵红的发烫,好在隐藏在鬓角里看不出来,欲盖弥彰的说,你睫毛上面也沾雪花了。

简之遥嘟囔,还不是你害的。

司钺无奈,下次随便你扔,刀子都行,可以吗。

简之遥不以为耻,洋洋自得,这可是你说的。

对了,放假后离机甲大赛还有一星期呢,你打算怎么过。简之遥跟他闹了一通差点忘了问正事,你回家吗?

不了。司钺表情明显低沉下来。

那你来不来我家?简之遥谨慎的发出邀约。他想起来刚分化换寝室的时候,司钺嫌他手上带太多戒指的事了,你还记得我给你打那个吊坠吗?虽然款式是我挑的,但实际上是我爸妈送你的。以前你在湖边把我救回来以后,我爸妈一直想见见你,请你吃饭来着。

司钺考虑了一下。

简之遥误会了他的意思,忙说,你放心,我爸妈人都挺随和的,很好相处。

叔叔阿姨人确实很好。司钺点头。

司钺的语气像是认识了他们很久了,但简之遥以为他说的是开学时写卡片向他道谢的事情,没多想什么。

简之遥的家就在首都,他拒绝了司机来接他的请求,和司钺一起一人拎了个小行李箱,搭着公交悬浮车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