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开呢?我们就结束关系?”盛垣抬头,眸光中暗潮翻涌。

失控的后果,他从和盛垣的第一个吻开始,就做好了崩塌的准备。

“我没给你选择。”何言捏住他的下巴,一个用力把他扣在走廊的墙壁上,高大的身形倾压向下,暗色的影子把盛垣完全笼罩在里面。

“你没得选,这个门你必须开。我们也绝对不可能结束。”

盛垣抬头,狠戾看着他。

他是盛垣,是盛家掌门,是盛氏六万名员工之首,盛氏总裁,江城最大的财阀。没人能逼他,没人能控制他,只有他可以逼迫自己。

何言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声音低沉如铁,“你可以试试,盛垣。”

旷野生出呼啸的风,拼命抵抗着心头蓬勃丛生的野草,烈火和冰雹同时席卷而过,漫天荒芜。

何言这把火,今天必然要烧干盛垣心头的冰封。

二人在门口对峙了足足十分钟。

“走开。我开门。”盛垣哑声。

总裁的人生阴影

指纹锁开启,沉重的门应声而开,何言先行阔步走进去,凌厉的目光一眼扫过整个书桌,立刻就敏锐看到了边上的暗钮。

何言大步走过去,指腹用力向下,书房背后的一整排书架缓缓移开一扇暗门,昏黄的灯光缓缓亮起。

“我自己进去,还是你带我进去。”何言看向盛垣。

何言能发现这个暗门,盛垣一点也不意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眼里的这个家族医生渐渐变得似乎无所不能,气场全开,甚至渐渐成了唯一一个能让他感受到威压的人。

却并无一丝抗拒。

盛垣一颗心已经沉到底,打开书房的时候,他就准备让何言看到一切了。最丑陋的,最不堪的,最不被世人理解的。

盛垣走了进去,对何言微微一点头。

何言一步踏进去,瞳孔骤缩。

步入暗室的一刹那,门自动关闭,分明是静音,却让他感觉整个世界地震一样晃了一下。

眼前的高穹顶暗室,自上而下整齐排列着数十种刑具。

面前一张长案上面,放着白巾,消毒水,以及一把磨得光滑圆润的木尺,很厚实。

何言拿起这把木尺,手腕颤抖,看向盛垣:“这就是你的工具。”

盛垣面无表情,“是。”

“上一次用它,是山郊暴雨,山体滑坡那一次对吧。”

盛垣:“是。”

“是因为我?”何言哑声。

盛垣没再说话。

何言沉默看了他两秒钟,忽然抬手扬起一阵风对着自己的掌心狠狠就是连续五下。

盛垣反应过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打了自己几下?”何言冷声,“从第一次因为我开始,到现在,一共打了自己几下?”

“你是小孩子吗?幼稚!”盛垣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尺扔在一边,赶紧从长案的抽屉里取出药膏。

何言从他手里抽回掌心,一片红痕迅速浮肿。他用浮肿的手捏住盛垣的下巴,“你心疼?”

“你也会心疼?那你现在觉得是心疼难忍,还是手疼难忍?”

盛垣是心疼,他看到何言扬手抽下去的那几下,整颗心都紧缩起来。那种疼他受过,精神上不在乎可是肉体上是切肤之痛。何况何言的力气那么大,他下了十成十的力道。

盛垣眼睫微颤,眸光暗了几分,有什么晶亮的碎芒在暗暗闪烁,他垂下了视线。

何言使了几分手劲,步步紧逼,“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不堪?是你的原罪?所以你要惩罚自己?”

“不是。”盛垣哑声开口,“不只是因为你。所有失控的事情都该有惩罚。”

“这是你们盛家的家训?”何言冷声。

“是。”盛垣忽然抬起眸光,眼神中透露出不顾一切的情绪,“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有病。盛氏集团总裁盛垣,根本不是众人看到的温润如风。盛氏走到今天,都是我用这种病态的方法一点一点逼自己走下来。”

“没有自控,我早就倒了,盛氏早就被其他三大家族踩在脚底下碾成粉末。”

“和你发生关系,也是我的失控。那又怎么样?我贪图你,我不想控制自己。我也不能违背家训。”

“现在你都知道了,走呗。你不走,我怎么解脱?”盛垣声音颤抖,眼底一片幽黑。

何言松开他的下巴,看着他莹白的皮肤上一枚明显的掐痕,心生冷笑。

孩子手段。

全世界霸总都一个样。甭管外壳多坚硬,剥开外壳,内里就是个孩子。

而他家的霸总,尤其可爱。

又可怜,又可爱。

何言从心底生出一层浓浓的歉疚,一时间觉得自己方式太过粗暴,可又深信不用这样的方式硬碰硬,那就永远剥不开这一层。

他不要隔着一层外壳去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