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第一次自罚。轻重没有把握,掌心青紫成片,好多天拿笔都很艰难。

而暗处却有一个摄像头对准了他。

盛垣会知道这个,是因为十年前他刚满十八岁,这个柳逸明就拿着视频来和他求爱。

有病。

当年的盛垣不会骂人,也学不会平静,气的哆嗦,干脆利落拒绝了他。

没想到他现在卷土重来。真是野火烧不尽。

柳逸明啜了口热茶,慢条斯理,“盛董别着急呀,这不都带来了吗?要求只有一个,人和视频都是你的。视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眼看盛垣要怒,柳逸明又补了一句,“并购案就当我的见面礼,资金我来投入,公司归你。”

还是有病。

盛垣冷声:“出去。”

与此同时,盛垣拨通了吴勇的电话,“过来一趟。”

柳逸明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含笑看着他,要把他的贪嗔痴怒都刻进记忆里。

吴勇迅速赶来,站在柳逸明的背后,声音低沉:“柳总请。”

“盛垣,视频我要是流出去的话,盛氏六十多家产业只怕股票都要大跳水。”柳逸明低笑一声,声音就像冬日的泉水凝噎,特别让人发寒。

“柳总,请。”吴勇加重了语气,向他逼近一分。

此刻已经是子夜。

一千多公里之外的江城山郊别墅里,何言已经睡着了。

他开始做梦。

梦里竟然是他看过的这本书的原剧情。

说真的他穿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干掉了原书里的反派孙兴籍,虽然不知道孙兴籍最后的下落和下场,但他从来没往心里放过。

臭鱼烂虾都不配他费心。

但是此刻的梦里,他站在第三视角,眼睁睁看着孙兴籍和罗家的秘书透露盛氏的资产分布信息,透露盛垣有哮喘这件事。

他清晰听到孙兴籍和罗家邪恶的笑声,像尖刀像细针,又疼又密,接连不断扎向他的心口!

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尖锐的疼痛密密匝匝戳进他的胸膛。何言挣扎不了,呼吸艰难。

这种感觉很熟悉,何言在记忆里拼命搜寻。一定是哪里遇到过!

倏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在何言的耳边炸响。

何言狠命一个挣扎,眼眸猝然睁开,大口喘息。

他醒过来了。手机在响铃。

何言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半。来电显示,【安安】。

“安安,这么晚了,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何言急忙翻身坐起,胸口的疼痛依然清晰。

“没有,何言哥哥,我刚做了个梦,梦到你需要帮忙。你需要我吗?”安安在电话那头,小奶音冷静又温暖。

何言松了口气,“你已经帮到我了,谢谢安安,快睡吧。”

挂了电话一瞬间,何言灵光忽现!

上一次他产生幻觉,心脏骤缩,还是在泥石流的时候!那一次盛垣差点出事!

何言立刻判断出来,盛垣有麻烦。

他火速从床上翻身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单手拿手机,订了最早一班飞往翰城的机票。

洗漱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骤然回响起盛垣的电话里出现的那个陌生的声音,“盛董,好久不见。”

一定和他有关。

穿衣洗漱十分钟搞定,何言冲下楼抓起车钥匙就跑,上车以后立刻拨通了阙之渊的电话。

阙之渊刚换的新手机,电话卡插进去没十分钟。

“我知道你看出来昨晚我藏在罗闻的房间里,那也不至于这么早追电话过来吧。”阙之渊打了个哈欠,声音无奈。

何言打断他,“阙爷,我有点急事要去一趟翰城。罗闻这边麻烦你照料两天,忌烟酒忌劳累,他三天后要全身检查。”

何言声音凌厉急促,没了一贯的稳定,阙之渊翻身起来,语气慎重了几分,“翰城?盛垣在那里对吧,是有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到了再说,可能需要你的帮忙。翰城你有人吗?”

“有。”阙之渊干脆利落,声音沉稳,“别慌,沉住气,还有我。”

“好。”

何言脚下飞快,迅速到了机场。机票是早晨七点。

正好是盛垣起床的时间。

盛垣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何言的信息。

【两个半小时后,翰城机场,接我。等你。】

盛垣偷笑,含情眼眯成一条线。这么黏人,这才分开一天。

何言的直觉

盛垣看了看前一天恬欣刚发过来的行程安排,微微皱了眉。

【九点钟我大概还在开会。我安排吴勇去接你。】

何言立刻回复。

【不用!保镖一定不能离身。你发我会议地址,我直接过去找你。】

隔了好几个小时,何言从梦里带出来的那股不安还在心头萦绕,他根本不敢让盛垣孤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