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阙之渊迎面过来的时候他总感觉压迫感。照理说不会啊,但这已经是第三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这年轻人会侵犯自己什么似的。

但罗经年何等角色,久经沙场了,立马把心底这点异样压了下去,浮出热忱的笑容迎接过去,“阙总!江城地小,薄酒粗茶,慢待了,别嫌弃!”

“罗总太客气了。”阙之渊笑着跟随罗经年的示意走了进去。

三人先落座,罗经年坚持要阙之渊上座,阙之渊也不客气。在商言商,作为甲方,罗氏目前最大的客户,他值得坐主座。

罗闻老老实实靠着罗经年,坐在右手边。距离阙之渊三个位置。

“阙总,这位是家里的幼子,罗闻。你们路上应该认识了。”

阙之渊点头,岂止是认识了。身上每一处都探索过了。白。嫩。腰细,不耐折腾。需要多吃点。好好喂养一段时间。

“阙总。”罗闻一本正经站起身来致意。

阙之渊点头,微微侧脸掩住笑意。

“盛董应该也快到了,等他们到了,咱就开席。”罗闻打破尴尬。

话音刚落,盛垣就推门而入,何言紧跟其后。

“罗总,阙爷,来迟了!”

看到何言进来了,罗闻就不尴尬了,浑身的劲儿立刻就支棱起来,眉梢一挑,风流姿态顿现,“何院长来迟,可得自罚三杯!”

“认罚认罚!”何言和盛垣笑着在他们对面落座,刚一坐下,罗闻就给何言先满上了一杯。眉梢跳跃的都要上天。

何言也不吱声,坐的四平八稳。你小子。你老子马上就来收拾你。

果然,下一秒,罗经年就沉喝一声,“像什么话。没规矩。”

罗闻:“……”动不了一点。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罗经年站起身来,先给阙之渊满上了酒,“阙总别跟孩子计较,不懂规矩。”

“没事。罗少爷直爽,特别好。”阙之渊眯起眼睛看着罗闻。

你别这么看我!罗闻在心里呐喊。耳鬓厮磨这么些日子,阙之渊这种眼神一露出来,他就想……

躺下。

我醉了,我装的

酒桌上罗经年频频敬酒,但自己不喝。

“阙总别介意,我年纪大了,一直在吃药,不能喝酒。这样!”罗经年大手一挥,“我儿子替我向阙总敬酒!”

罗闻骤然被点名,一脸茫然:“啊……啊?我我在治疗!我也不能喝酒……”

罗经年顿时做出为难的样子,“你看阙总……这……”

阙之渊丝毫没有意外,也没有半分怒意,甚至说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早就听说罗经年是千年狐狸一个,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会有这么一招。

阙爷什么人,这点酒对他来说不过暖场子。

而对他而言,酒场的后面发展才是重点。

阙之渊点点头,神色温和,善解人意,“了解。罗总和罗少都不便喝酒,没关系,客随主便,这杯酒我喝了。”

阙之渊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罗经年眼睛都亮了,精瘦的手腕一个翻转,又是一杯满上。

阙之渊来者不拒,给倒就喝。那爽快劲把何言和盛垣看的一愣一愣。

中途何言出去接了两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阙之渊已经面色酡红,淡淡的酒气隔着偌大的圆桌,何言都能闻得到。

“不能再喝了吧?”何言对盛垣低声。

盛垣勾唇微微摇头,“装的。”

何言不信,主要是担心他喝多了罗闻弄不动他,最后这趟麻烦还得砸自己手里。

【你家阙爷能喝多少啊?这么喝下去就是个李白再世也得醉吧。】何言给罗闻发信息。

谁知道罗闻比他还慌,【我我我不知道啊!谁知道我爹攻势这么猛啊这整的!】

何言深吸一口气,给医院急诊发了信息。提前做个准备吧。洗胃全套,有备无患。

今天何言的电话格外多,他又出去接了几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阙之渊端酒杯的手已经微颤了,肉眼可见的酒水微微泼洒。

罗闻急坏了,又不好太明着劝,只能一直转桌,“阙总,您多吃菜。”

罗经年老辣的眸光扫过去,用一种不被察觉的分寸角度估摸了一下阙之渊的状态。

这一顿酒宴从中午吃到下午,吃了四个小时。

最后阙之渊是被何言扶出去的。离开包厢的时候脚步踉跄,酒气浓重,眼神早就迷离了。

“罗老。”一直沉默的盛垣开口,“您看是不是让罗闻送一下。毕竟……”

聪明人话只要说半句,罗经年立刻懂了。酒宴是他做东,酒是他灌的,人是因他而醉,让罗闻送一下才显得诚意和歉意。

第二天清醒过来也好有搪塞的借口。

“快,罗闻,扶着阙总,送他回家!安置好了你再回来。”

罗闻立刻一手攀上了阙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