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

初秋温和柔软的风裹挟着清甜桂花味,清晨最初一抹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打在皮肤白皙的少女身上。

她最初圆润富态的脸庞如今已然褪去肥腻感,瘦削的下巴带着些许攻击性的尖锐,微微上扬的唇却中和凌厉,使得整张脸更添妖娆的明媚。

“老师,人都已经到齐。”宋沉韫清点完人数,从温窈身侧擦去,温窈不经意向他那侧倾斜些弧度,却被少年一丝不苟的躲开。

“无趣。”看到宋沉韫凉薄眼尾的那抹厌恶,温窈涂抹着裸色口红的漂亮唇瓣轻轻上下一搭,从喉口吐露出这声只有双方可以听轻的呢喃。

今天是学校的户外野营日,所以并不需要穿校服。宋沉韫一身浅灰色运动服,连拉链都正经的拉到下巴处,一张清冷淡漠的脸上在因为温窈露出些许厌憎后更显得不近人情。

温窈个子高,因而被老师安排在带队处,宋沉韫则在她不远处站着与老师交流,两人之间偶尔擦过些许眼神交流,却很快的被宋沉韫避开。

“既然到齐,那就上车吧。”

南恩即便作为非富即贵子女所处的学校,可对于集体活动这种事,这个年龄的大部分年轻人都十分热衷,兴奋与期待隐隐弥漫在空气中,耳畔都是轻声的交谈与讨论。

温窈跟着宋沉韫的脚步往前走,身后同班学生也跟随着,可也许是大家都沉浸在与小伙伴们野营的期许中,没有人觉得最前处那道曼妙的身影与肩宽腿长的少年越走越发并排有什么不对。

温窈今天恰巧也穿了一身浅灰色运动服,手里提着一个纯黑托特包,当少年感知到她在往自己身侧走时,他沉着脸加快脚步,仿佛她是什么洪水野兽,他只有逃离才能甩开这一身腥臭。

“我好累啊,宋会长,”温窈抿起唇,另只手揉揉酸涩的手腕,语气可怜,“宋会长,走的慢点可以吗?”

宋沉韫冷哼一声,“别这么叫我,恶心。”

“还有。”他道,“累就在医院好好躺着,傅远景那个草包不是会抱着你吗?”

宋沉韫语气刻薄又冷淡。

温窈换了个手提着包,步伐微微踉跄,她的呼吸带着几分粗重,听起来就像是因为步伐过于急促所以连应答的空隙都没有。

她垂下眼帘,又深呼吸几下,伤口虽然没有大碍,可是缝线处却是实打实的疼痛,医生本意是留她多住院几日,在她坚持要求出院后,医生又只好嘱咐她不要剧烈运动,以免开线,现在她的步子越来越快,下腹处的伤处隐隐作痛。

“疼,好疼啊。”温窈小声抱怨着。

“呵。”宋沉韫再次冷笑,可温窈却看到,他的步子变缓了,于是,她就继续得寸进尺:

“宋会长,那天找我去到底是什么事情?”

宋沉韫面无表情,没有应答。

“可以帮我拿一下我的包吗?好重。”

宋沉韫直接气得笑出了声,素来古井无波的脸颊上已然因为温窈而屡次破例,狭长眼眸下的乌青显得他表情更为阴冷,声音更是带着几分嘲弄:

“你叫傅远景帮你拿。”

温窈愣了一下,“他今天不来。”

这回轮到宋沉韫发愣,他转过头,“他家里有事?”

谁知道呢。

温窈摇摇头,很是无辜的神情。

总是这副表情。

这副楚楚可怜又带着玩味狡黠的样子。

看了真叫人唾弃。

宋沉韫狠狠看了她一眼,立刻转回目光,心里却在思忖傅远景今天不来的原因。

也是他今天心不在焉,刚刚清点人数的时候没有发现傅远景忽然的缺席。

难道是傅家傅氏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草包现在正黏这个疯女人黏的紧,这么好的相处机会没有道理不来,平日里他除了赛车之外也没有特别的兴趣爱好,而赛车又是跟他们一干等人一起进行的娱乐活动,没道理他不清楚他的行踪。

那八九不离十就跟傅家有关。

思索间,宋沉韫忽然觉得手腕上一沉,在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之前,他下意识勾起手腕,一脸莫名的朝后看去,却只看到稀稀拉拉跟上来的人群,他又往前看去,那个灰色的少女身影已然扶着大巴车门的栏杆往上走。

她朝宋沉韫招招手,“谢谢宋会长。”

宋沉韫看着手里的包:“……”

他平复呼吸,攥紧手心,最后还是没有丢掉手里的包,而是在剩余同学都上车后才黑沉着脸嫌弃的拿着包上车。

他巡视一圈,终于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找到那个令他烦厌的少女,她正眯着眼看向她,分明是圆润的猫眼,可却总让人有种狐狸的意味,勾人又妖媚。

他重重将包丢过去,也不考虑是否会砸疼她,随后没有再看她一眼,预备往后面找空位置坐。

“宋大哥!”略带惊喜的女声与一双小手从温窈后面的位置缓缓伸出,宋沉韫觉得有些耳熟,他看去,一只小脑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