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鸣还没缓过来。

“你跟你初恋为什么分开?”孟如画不理解:“六年,一般人都谈婚论嫁了吧。”

景时鸣:“因为我。”

孟如画警铃大作,瞥他:“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女人突然变凶了,景时鸣忍笑,忙说:“没,因为我跟她的未来发展规划不一样,矛盾也越来越多,不合适就没必要强求。”

“你提的吗。”

“嗯,她想出国深造,我想留在这。”

是一段让人唏嘘的恋爱,孟如画为他惋惜,没再多谈论下去。

景时鸣也打探问:“你呢?”

“不记得了。”

景时鸣:“?”

孟如画:“太多了,最后没一个是真的喜欢我。”

“……”

没料到她竟然能这么真诚,说得还如此理直气壮,景时鸣低头失笑:“我就说你不缺追求者。”

“真没有,回国后一个也没有了。”孟如画澄清。

闻声,景时鸣不语了,在思索了片刻,他忽地看向她,直言:“如果有可能,我现在应该算一个。”

孟如画回眸,细眉扬起:“你想追我?”

有过感情经历的成年人再面对情爱,自然会比学生时代要更大胆和坦然,扭捏害羞什么的,太过于假了。

“是,虽然我突然这么说,很唐突,也很冒犯,但你要认同这个世界上一见钟情是存在的。”

景时鸣即使表白,也温温柔柔地看着她:“我是一个一旦谈下去,不会轻易放手的人,我希望,自己能有幸成为你的最后一任。”

说来很奇怪,孟如画当初对景时鸣是有一点好感,算是可有可无,她不会过分一定渴望接触。

说白了,当初给她的感觉不够,但这晚,这一刻,最后这句话,说实话,让她心动了。

不过,一段感情能否走到最后,孟如画没有勇气去赌了,不过见了三四面,情爱这种,像毒,上头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那祝你成功。”孟如画没有回应,她举起红酒杯,笑得明艳。

景时鸣会意,他也不急,跟她碰了一下,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谢。”

真是幽默极了。

没有再聊多久,孟如画察觉醉意上来,就离开了,她摸出房卡刷门,随之滴的一声,她心情颇愉悦进去,又关门。

然后她轻哼着歌,揉揉发热的脸往客厅没走几步,停下了,弯成月牙的眉眼也僵住了,她缓缓放下手。

诺大装修豪华的客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只能仅靠床外璀璨的明灯照耀进来。

男人慵懒窝在沙发,宛如雕刻般的立体五官半明半暗,西装裤大腿敞开着,白色衬衫的袖子往上叠着,随意搭在扶手上。

露出了一截粗壮有力的手臂,上面的青筋隐约如同山间蜿蜒崎岖的路微凸,布满蓬勃的力量,让人血脉喷张。

极静,也极其压抑。

是商遇。

显然,早已等候许久。

男人黑色发丝下,侧颜硬朗得有美感,利落的下额线却泛着冷意。

在气压几乎要窒息时,他转头,黑沉幽深的目光穿过夜色与她对视上,薄唇不急不缓道:

“回来了。”

不知为何,也或许是酒精刺激的缘故,一瞬间,孟如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她心脏在急速跳动,腿都发软了。

21

试问, 明明按理来说,此刻应该在另一个城市的男人,没有征兆的出现在这, 并且, 在这之前, 他的消息被你故意忽略。

你该作何感想。

这让孟如画措手不及,她有一瞬间想逃, 又理智的打消了,她迟早会被找到,也没有那个必要吧。

于是, 在胸腔愈跳愈快的心跳下,孟如画呼吸放缓了, 她敏感的察觉商遇的心情不是很好,想想也是, 他在这等了不知道多久呢。

女人状态比想象的还要好,白色皮衣没系,露着如海水一样颜色的吊带, 勉强遮挡住细腰。

再往下看, 是仅到大腿往下一点的黑短裤,那双细直长腿没被黑暗的环境压住, 瓷白如玉,形成了强大的反差感。

在孟如画毫无感应的情况下, 商遇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在沙发上缓慢轻敲,有一种等待猎物自己上门的掌控感。

他的目光毫不加避讳的打量着, 从下往上, 一点点落到女人漂亮的面容上,男人的眸光暗了几分, 且不易察觉。

孟如画还在恍惚,在想该如何开口去辩解洗脱自己,就听见,自前方商遇又冷静万分的开了口:

“怎么不过来。”

她倏然抬睫望向他,她又不傻,过去做什么?

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于是,她眉头拧起来,往下一蹲,去抚上右边脚踝,机智地扮作可怜:“不行……我脚疼了,上次的伤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