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薛南途想不起来,唐沁沁用手挡住了下半张脸,所了个口罩的动作,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不给。”薛南途先是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似乎捕捉到了一抹印象,就听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堪比广播员似的说,“你就是和顾晟廷那个狗东西吃饭的女人?”

周围人的耳朵更大了。

什么?唐沁沁和顾总关系果然不简单,怪不得顾总为了她亲自走一趟。

霸道金主女明星,这是坐实了?

丝毫不顾及唐沁沁的脸色,薛南途说道:“我本来不想提。那天我和我老婆高高兴兴去吃饭,碰到你们真的很扫兴。而且他被打脸的时候你也在吧,不尴尬吗?”

“我要是你,就假装没这事,你怎么还提出来啊。”薛南途嫌弃地道,“真晦气。”

众人:大瓜!原来安总也在,还打了顾晟廷的脸。

唐沁沁笑容彻底挂不住了:“没有的事!薛老师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能……我也是认错了,薛老师忘了吧。”

她万万没想到薛南途会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他怎么都不怕丢脸?被女人罩着很有面子吗?

薛南途不以为然。丢什么脸?他老婆给他出气,他高兴还来不及。

离开后,系统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不留情面?人家是女孩子,不怕网友骂你?”

“骂吧。”薛南途无所谓地道。

他从小到大,挨的骂还少吗?

其实他平时对女士也没有这么尖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非常抵触唐沁沁这个女人。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靠近她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对方越是接近自己,这种感觉越强烈,甚至可能这种不好不只针对自己,还会“牵连”到安璃。

薛南途是个活得很粗糙的人,高兴就笑,不爽就骂,性子里仅有的那点细腻全都给了音乐和心头的人。一直以来,他就是靠这种动物一般的直觉来趋吉避凶。

他只相信自己。

系统:“还挺警觉。”

“什么?”

系统:“没,是我多虑了。”

系统说完就闭麦了。

而薛南途想到自己在时光邮局写上的“愿望”,来到了俞鸿导演边上:“导演,你懂吧?那个?真的?”

俞鸿:他在说啥?

“就是,那个,愿望,可能吗?”

俞鸿回想了一下薛南途的明信片,恍然大悟:“你说那个……”

他一哑然,一方面他怕薛南途知道了结果明天没动力,一方面又不想给他没有根据的许诺,就有些为难。

薛南途看了导演的表情,心下沉了沉,但还是故作洒脱地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哈,怎么可能。”

“没事,节目我会好好录的,工作嘛。”

俞导不好意思地道:“spa馆离这里二十分钟的车程,你要现在出发吗?”

薛南途其实有点累,但是想到自己在沙子里滚了一天,也确实想洗洗,便说道:“你们休息一会儿,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出发。”

薛南途来到帐篷边,坐下,用支架把镜头对准了天空,然后拨通了安璃的电话。

安璃大概在看手机,接的很快。

视频接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天星河,安璃一点也没控制住惊讶的表情。

“哇,老公,你在露营啊?”

“真漂亮。”

几乎是一看见景色,安璃就知道是薛南途在拍给她看。

薛南途看着屏幕上眼睛笑成弯弯一条,月亮似的女人,突然觉得被风沙洗礼一整天的疲惫好了一半,水疗还没做,已经觉得不累了。

他把镜头用手机支架架好,固定在最美的银河视角上,让安璃看得清清楚楚。

“老婆,今天过得好吗?”

今天?

安璃想到她先是从“鼠辈”处得到提示,解决了分公司的问题,铲除了顽固派,安插了自己的人,将分公司大权在握,实在痛快;

她又想起今天看了沙漠vlog,自己公器私用地开了一间会议室做小影院,沉浸式欣赏了大漠黄沙的盛景。小花瓶去过了,四舍五入就是她也旅游了;

她还想起薛南途说的那些离谱的“地方风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呀,特别好呢。”安璃声音愉悦轻快。

薛南途:他不在家,她这么高兴?

脑海里莫名想起一首歌《她比从前快乐》。

“老婆,今天我比赛赢了。”

安璃往镜头靠了靠,没听清。

薛南途那边背景十分嘈杂,总有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一群人在喊着什么“骆驼”“骆驼”,大晚上的,电话里听着诡异极了。

她好奇地问:“老公,当地人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不,他们在唱一种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