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一听说不是死命令,也松了口气:呼!太好了,意思就是如果有危险我是可以撤的,并不是非得和王左挂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嘿,安全性大大提高啊……

太奶奶刷地一下又年轻了十岁,变成了一只十岁大的萝莉,也不玩彩带了,而是落到了地面上来,嘻嘻笑着满场乱跑,还跑到田坎边去捉泥鳅。

萝莉太奶奶长得好可爱啊!

“好了,出征吧。”高一叶大声道:“天尊的法旨说完了,下面是我自己要说的话,祝各位旗开得胜。”

程旭精神一振:“出发!”

一千民团,开始起拔,首先来到火车站,搭乘火车前往白家堡,然后从白家堡的位置进入黄龙山。

他们这一进山,就不是短短几天能回来的。

山高林密,沟壑纵横,要在里面找到王左挂都不容易,剿灭更是困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邢红狼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眺望着大军进山,掷弹营最前面的一个大铁罐子人,正是高初五,她默默地看着高初五的背影越走越远。

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粗豪的女子声音:“邢大当家的,这么担心的话,也一起去呗,山林战可是你的拿手好戏。”

邢红狼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皂莺,赶紧收起脸上的小女儿表情,哼了一声道:“我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谁也不担心。”

皂莺笑:“高初五那个憨憨很笨的哦,不照看着的话,真担心他乱跑呢。”

邢红狼的表情瞬间显得有点急,赶紧又强行控制住:“他又不是趴地兔,虽然很笨,却很听命令,不会乱跑的。”

皂莺“哈哈”大笑起来:“你急了,你急了,都叫你一起去嘛。”

邢红狼摇了摇头:“我不能去,剿匪的事,多了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县城的女人们织出了一批刺绣,我要把它们运到西安去卖给达官贵人,天尊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关系到妇女的生产力解放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皂莺:“再重要的事,也没自家男人重要吧?”

邢红狼翻了翻白眼:“那家伙不是我家男人!不是!”

皂莺哈哈大笑起来:“好玩,逗弄邢大当家真好玩。”

邢红狼被欺负得受不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统领骑兵营的吗?怎么有空和我在这里尬聊?这一仗你不参加?”

“当然不参加呀!”皂莺笑道:“我可是骑兵呀,进山打仗不是骑兵的长项。别说这个了,还是来说说高初五的事吧。”

邢红狼难以招架,撒腿就跑。

皂莺跟着一路追了过去:“邢大当家,不要跑,高初五出征前有没有和你做出过什么承诺啊?比如打完仗就回来娶你一类的?”

邢红狼脸色绯红,大急:“没有,才没有!这种承诺怎么可能做?会死人的!你不要跟过来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皂莺:“哎呀,和我聊聊嘛……”

邢红狼:“不聊,不聊,老娘堂堂绿林好汉,从不聊儿女情长。”

皂莺:“老娘也是绿林好汉,专门聊儿女情长。”

两人长得像母猩猩似的女人,说的却是些软话儿,一逃一追,飞快地跑远了。

……

黄龙山,东北脊。

一个隐蔽的山谷里,藏着一支总数一万两千人的贼军。

宜川王左挂的部队。

总人数虽然有一万两千,但实际上有六千多人是老弱病残,真正能战之兵,也就五千多人。

那六千多老弱病残,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挖草根、剥树皮、采野果、抓兔子、抓穿山甲、抓老鼠……

而那五千多能战之兵,则时不时地跑到黄龙山东北边的宜川县里烧杀抢掠一番,就像《水浒传》里梁山泊一会儿打个祝家庄,一会儿打个扈家庄,一会儿打个李家庄一样,到处攻打村庄,劫掠粮食。

宜川县被他们闹得苦不堪言,数次出兵围剿,王左挂与官兵先后在耀州城、宜州、三水、韩城等地打了数场大战,仗仗都碰上洪承畴,仗仗都被洪按着头暴打,但他每次都能在军势溃败之前提前一步逃跑,输来输去,就是不死。

洪承畴也拿这家伙十分头疼。

此时,王左挂正坐在帐中,左手搂着个强抢来的乡绅家小姐,右手则挥来挥去的,和苗美、飞山虎、大红狼等人聊着下一步准备去抢哪里的事情。

外面一个贼兵跑进来,报道:“大当家,澄城县的白家堡,突然派出一只人数千人的军队进入黄龙山,看样子,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原来,王左挂自从派人行刺白鸢失败,就一直派人监视着白家堡,寻着找下一次刺杀白鸢的机会。

所以民团从白家堡进山,他这边马上就收到了消息。

王左挂冷笑了一声:“看样子,白家堡是想来报那刺杀堡主之仇吧?嘿!他们抢我军马,我派人刺杀他一波怎么了?这不是合情合理吗?他有什么好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