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叶:“那就叨扰啦,嘿嘿。”

她带着秋冬两个姑娘,再加上趴地兔郑狗子和一百名护卫队,跟着冯隽去了县城。

高一叶这下能吃上洽川乌鳢了,李道玄却还没着落呢。

他都懒得去外卖平台上找了,不用脑子也知道,在双庆市肯定吃不到这个,只好惆怅地看着箱子里,忧伤地想着:我他喵的视野就不该开到合阳县,这中华美食文化名城,一天一个奇怪的美食,简直就是要我的命。

算了,李道玄打开外卖平台,预约了一个酸汤黄辣丁晚饭时送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傍晚时分,李道玄的酸汤黄辣丁送到了,拿起筷子,正打算开吃,而高一叶等人也刚好来到了洽川县城。

拎鱼桶的衙役跑在最前面,他要尽快把鱼送去厨房,让厨师尽快烹饪好,才能讨得两位大人物欢心,所以两条腿甩得飞快,一跑边还一边小心地照顾着桶里的四条鱼,生怕它们还没送到厨房就断气了。

男人太快了其实不好,容易被嫌弃。

衙役跑得太快,三秒就穿过了一条街,在街道拐角处,“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汉子,那人吓得哎呀一声叫,没事,但衙役却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摔了个瓷实。

桶翻了,水流得到处都是,四条鱼在地上啪嗒啪嗒地跳着。

衙役慌得不行,刷地一下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地捡鱼。

那个被他撞了一下的黑乎乎的汉子这时候也看清发生了什么,也赶紧帮忙捡鱼,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四条鱼捡回了桶里,衙役冲进旁边的店铺,在水缸里勺了几大勺水,倒进桶里,看到四条鱼在桶里似乎没事儿的样子,才终于松了口气。

李道玄看到这一幕,不禁暗乐,瞧你那紧张样子,讨好大佬虽然是小人物生存之道,但也不必讨成这样嘛,过份了就显得可笑了。

鱼保住之后,衙役的心没那么慌了,怒气也就刷地一下跟着上来了,一把抓住那黑乎乎的汉子,怒道:“你差点弄死我的鲜鱼,这鱼要是死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那黑乎乎的汉子看到眼前的人是个衙役,大致也猜到了那鱼是干嘛的,切了一声道:“肯定是给县令送的鱼吧?慌成个什么样子?明明是你撞了我,自己翻的,我好心帮你捡鱼,你还想把责任甩给我不成?”

衙役:“大胆!”

他有点小怒,眼前这家伙好大胆子,知道我是衙役,知道我给县尊大人送鱼,他还敢这样说话?

衙役怒道:“你混哪里的?”

黑乎乎的汉子骄傲地道:“金水沟煤矿!”

衙役:“……”

李道玄:“哈!原来如此。”

衙役懵了起码二十次眨眼的时间,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难怪这黑乎乎的人如此嚣张,原来是金水沟的煤矿工人。

那煤矿自从被高家村给“承包”过去之后,已经脱离了官府的掌握,属于高家村的私营企业了,在金水沟煤矿挖煤干活的人,个个收入贼高。

而且这些人还天天唱什么“我们工人有力量”一类的歌,有一种“新世界由我们来开创”的自豪感,当然也就不把他这个小小衙役放在眼里了。

衙役冷哼了一声:“仗着自己有后台,胆子上天了啊。”

煤矿工人道:“我才不是仗着有后台,而是仗着我有理,是你撞了我,又不是我撞了你,你和我发什么火?我还没向你发火呢!”

衙役:“要讲理是吧?信不信我根本不和你讲理,只消一句话,让你低头认错?”

煤矿工人骄傲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衙役:“这是高家村圣女大人要吃的鱼。”

煤矿工人瞬间慌了:“我错了,快,快把鱼护送到厨房去,快快快啊,别让它们死了。”

好像是笨蛋

古渡码头。

铁鸟飞坐在码头边一个破草屋子里,身后堆满了盐袋,每一袋都故意装成了人头般大小,这种小袋子方便单人携带,可以保证他手下的私盐贩子们一人在背上背一包,还能健步如飞,躲避官兵的追捕。

这些盐是他昨天下午才运到码头来的。

着实不容易!

山西太乱了。

上一次攻打古渡码头的老张飞被邢红狼用大炮轰跑之后,并没有跑得很远,依旧在蒲州和河东道附近乱窜,附近的村子里随时都能见到流寇。

有的是一大股,数百上千人,有的则是一小股,几十上百人,分散到各个村庄烧杀抢掠,裹胁良民。

铁鸟飞躲着大股流寇,剁了小股流寇,将邢红狼交给他的粮食,全都卖给了河东道的老百姓,然后又溜到解池边,买了大量的盐,返回古渡码头,在这里等着邢红狼再来。

一个码头工人从外面钻进来,对着铁鸟飞行了个礼:“铁大当家,您这里还有粮食吗?我还想买点。”

铁鸟飞摇了摇头:“没有了!我身边就只剩下几天的口粮了,别的全都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