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地上翻滚挣扎,有人倒下就没声了,有人怎么死也死不了,有人在死之前还要表演一下内心的独白……

白鸽飞舞!

鲜血飘洒!

死伤惨重!

城下的士兵将巨大的云梯,“碰”的一声架在了城墙上。

然后一群士兵开始爬梯子。

这些民团士兵,在高家村训练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要经历各种攀爬、越野、爬墙什么的训练,爬个云梯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不消片刻,民团就爬上了城墙。

火铳碰碰碰的乱打,打得“贼军”惨叫连连。

一瞬间,贼军就倒下了一百多人,剩下的贼人还“群龙无首”,只好背起同伴的尸体,打开北城门,狼狈狂奔而去。

河东城,就这样“夺了回来”。

带你们混花花世界

河东城的老百姓们只听到外面火铳声响,喊杀震天,又一次吓得他们全部躲进了屋子里,怂成一团,根本不敢向外面看。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贼军”哭喊着逃跑的声音。

再过了一阵子,官兵就进城来了。

虽然知道外面的是官兵,老百姓依旧不敢开门。

这年头官兵不见得比贼兵规矩。

不少人甚至在叹息:“这支贼兵其实不赖,又不杀人又不放火,也不抢劫,他们只是抢了盐课司贪污的金银财宝,何罪之有啊?”

“是啊,唉,听到他们被官兵打败的声音,真是让人难受。”

“这些官兵别进来抢我们啊。”

邢红狼这时候已经骑着马,走进了城里,那盐课司的手下跟着他一起进城,走了没多远,前面就是菜市口了。手下一眼就看到了盐课司的脑袋,悬挂在旗杆上左右摇晃。

手下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现在亲眼看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对着邢红狼抱了抱拳,啥也嗦不出来。

邢红狼却假意腥腥地对他问道:“这可糟糕了,盐课司被贼人给杀了,这里的卫所兵好像也死的死,散的散,这可如何是好?”

那手下只好道:“不如,邢将军先暂时坐镇此城。”

邢红狼:“那怎么行?我可是蒲州守备,我得守着蒲州,不然,万一蒲州被哪里冒出来的流寇给打了,我就是失职重罪了。”

手下道:“河东城管着解池,是朝廷在山西最重要的食盐产地,绝不容有失,比蒲州城要重要多了,邢将军先将这里守住,意义远大于蒲州,新来的巡抚大人也肯定不会怪你的。”

原来,此时山西巡抚宋统殷已经被崇祯帝给罢免了,新山西巡抚许鼎臣刚刚走马上任,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他这时候需想要看到的就是山西平稳,不出乱子。

如果他听说了这河东城的事,那肯定是不会怪罪邢红狼独断专行,还要夸她一句干得好,守住了帝国的盐仓。

邢红狼:“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先在这里看着了。”

手下满嘴苦味,也不想在这里多作停留了,赶紧告退。

邢红狼则带着一大票人,直扑盐课司衙门。

到了衙门里,在案桌后一屁股坐下,就看到一顶软轿,抬着点灯子赵胜,从后面钻进了进来。

赵胜将衙门里的文书全部拿过来,摆在桌上,然后刷刷刷地翻阅起来,他要用最短的时间,搞清楚这河东道,解池的产盐情况,盐匠数量,盐村布置……

嘿嘿!

帝国的盐仓,今后就是咱们高家村的盐仓了,那可得好好的管上一管。

……

陈百户假装成一具尸体,被手下们背着逃出了河东城。

老南风还率领着一支军队,在后面拼命追赶呢。

双方一逃一追,很快就远离了河东城。

过了一条叫做涑水河的小河之后,周围全是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前面的人不逃了,原地停了下来。

陈百户也瞬间“活”了过来,从手下的背上刷地一下跳下,哈哈大笑。

那些被火铳打死的固原边军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活了过来。

老南风的追兵很快追上前来。

陈百户向前一步,抱拳:“南风哥!”

老南风大笑:“老陈,你也出来啦,哈哈哈,兄弟们都出来啦。”

“哈哈哈!见过南风哥。”

六百多名固原叛军,现在精神面貌都和以前大为不同了,人人都精神饱满,气势昂扬,与他们当初灰溜溜的从固原跑出来,面带菜色,内心惶恐,根本不是同样的模样。

老南风笑:“出来了就好,天尊告诉我说你们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和我打仗,还真是吓我一大跳。”

大伙儿都笑:“我们也一样。”

陈百户:“接下来我们又要跟着南风哥混了,南风哥又带我们打仗吧。”

老南风大笑:“打个屁仗!仗是打不完的!哥今后要带你们混的,是那花花世界,花花世界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