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莺突然话风一转:“你马上就能见着人了。”

郑大牛:“呀?呀呀呀?咦?”

皂莺继续保持着骑马缓行的状态,似乎半点没有发现异样,但嘴里却在低声道:“村子里有伏兵,各个屋子里都有。村子外面的土沟、树林、小山坡后……到处都有伏兵,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流寇,应该是懂点智谋和布阵的狡猾之人。”

郑大牛:“哇?你是怎么发现的?”

皂莺咧嘴笑:“不要小看了马贼啊!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论躲起来抢劫商旅的本事,咱马贼可是专家。”

铁鸟飞:“皂大当家,怎么打?”

皂莺低声道:“首先得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把车队聚到一起来。”

有没有搞错

车队拖得太长的话,当然不利于防御。

但要是马上就慌慌张张的聚到一块儿,那无疑在告诉敌人:我发现你们了。

那敌人马上就会杀出来,车队就很难首尾兼顾了。

皂莺低声道:“对方既然想伏击我们,就肯定要等我们走到村子旁边才会突然发难,我们必须要在离村还有相当距离的情况下,先把车队聚拢,围成环形。”

铁鸟飞:“嘿,这事情,我倒是有办法。”

说完,他转头对郑大牛道:“你装出饿了的样子,去第一辆车那里,翻找一下车上的吃的,然后‘一不小心’把车弄翻。”

郑大牛虽然傻,但这一次也听懂了:“啊?第一辆车如果翻了,后面的车就会跟上来看热闹,挤在一块儿了。”

皂莺嘿嘿笑:“对的,大牛,快假装饿了去找吃的吧。”

郑大牛摸了摸肚皮,咧嘴笑:“不用装,我真的饿了。”

很快,郑大牛就走向了第一辆运货的车,一边走,还在一边摸着肚子,一幅口水长流,饿慌了找吃的东西的模样。

这真的不用演!

他在车上吆五吆六地找了半响,然后拉住了车上一个大袋子,用力一拖,这一拖把车上的货物弄得失去了平衡,那车子一歪,轰的一声倒了下来。

吓得拉车的马都咴咴咴的叫了一声。

走在后面的第二辆车马上就怼近了,车头都怼到了第一辆车的屁股,接着第三辆,第四辆……

车与车之间的间隔一下子就变小了。

五十辆车,很快就首尾相接,像一只把身体怂在一起的毛毛虫。

埋伏在村子里的流寇果然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这时候,铁鸟飞和皂莺几乎同时大叫起来:“队首队尾,连在一起,组成圈形阵。”

郑大牛“嗷”地一声怒吼,双手抓住翻倒在地的大车,用力一抬,以一已之力,硬生生的将那翻倒的大车给重新抬正。

这神力吓得远处埋伏的流寇人都傻了。

同一时间,队头的第一辆车与最后一辆车,开始绕圈,向着对方迎去。

这一瞬间,流寇们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对方早就发现了自己。

曹操从藏身之处刷地一下跳了出来,大喝道:“伏击失败,正面硬攻。”

他的得力干将东山虎,从村里的房子里跳了出来,率领着一队人,杀向铁鸟飞。

另一个悍将轰塌天,则从村外的小树林里跳了出来,也率领着一队人杀击铁鸟飞。

然而,他们现在再跳出来已经晚了。

车队的第一辆车和最后一辆车,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带领着队伍,首尾相连,一下子,车队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拉车的马被牵进了圈子中间,负责赶车的步兵,也一起缩进了圈子中间。

铁鸟飞和郑大牛两人,也退进了圈内。

围成一圈的大车,变成了一道简易的围墙,将他们护在其中。

而皂莺率领的三百骑兵,却没有进圈子,而是吹了一声口哨:“我们冲,别在这里妨碍步兵作战。”

“好咧!”

“我们走!”

骑兵队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突。

这随便找的方向,好巧不巧,正好对着从树林里杀出来的轰塌天。

轰塌天是曹操的副手,二当家,悍勇异常,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的那种,但是,他才向前冲了几步,就看到对方的大队骑兵,选择了对着自己这边冲来。

这一下,轰塌天吓得人都麻了。

他再勇也是个步兵,哪里冲得赢骑兵?

真要是正面对撞上的话,战马那一撞谁受得了?

轰塌天赶紧大吼:“停,停停,举起长矛。”

原本挥着短刀,对着前面狂奔的队伍,立即停下,拿刀的向后缩,拿长矛的向前顶,几百柄长矛向前举起,仿佛刺猬一般。

皂莺心中暗赞:造反多年,流寇是越来越像样子了,这摆矛阵的速度,与数年前的流寇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

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