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中白杆兵真是名不虚传呀,打山地战的水平让人叹为观止。”李道玄由衷地夸了一句。

接下来半天时间,流寇都不急着攻山了,明显是在研究怎么攻这破山比较好攻。

还有几队流寇绕到了侧面,似乎在寻找更适合上山的地点。

张凤仪却早就已经派斥候把周边的地形全部摸熟了,带了几个小队,埋伏在旁边的山坡上,等贼军的斥候过来探路,冷箭齐发,轻轻松松就将斥候干掉。

流寇发现斥候派不上去,不敢草率攻山,闹腾了一天,都没法爬上山坡半路,只好在山坡下驻扎。

当天傍晚,天色渐黑。

张凤仪看了一眼山下贼军的分布,低声笑了起来:“所谓守城必先拔寨,守山也是一样的,不能让山下的贼军过得太舒服,我们今晚过去劫营。”

李道玄也不禁乐了:“哟,以一千对五万,张将军还有劫营的心情,看来是游刃有余啊。”

我的外号叫铁手

张凤仪道:“贼军虽多,但能战之兵只有一半,再分散在山坡下面多处扎营,根本就是不通兵法的瞎折腾。我择一隐密山路下山,夜袭敌营一角,能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与我军交战的贼子不过几百之数,轻易可破,放一把火就回来。”

她说干就干。

当天夜晚,白杆兵在她的率领下,从侧面的山坡悄悄地溜了下去。

山势幽深,白杆兵在夜林里行军安静无声,仿佛山林里的动物在穿行一般,让外人根本无法查觉。

没用多长时间,张凤仪就出现在了山脚一处贼营外。

流寇扎营的水平依旧烂得一比,不成章法,半点防御效果都没有。

张凤仪一声令下,白杆兵冲进贼营,到处放火。

贼营顿时大乱,到处贼兵乱窜,少数贼兵想要反击,却被白杆枪阵轻轻松松放倒在地。

没过多久,贼营就烧了个七七八八。

远处的贼营里亮起了火把,大部队赶紧来救。

但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白杆兵已经撤回了山里,沿着山间小路,飞也似地又退回山上去了。

紫金梁赶来之时,只看到青背狼的营寨被烧了个七七八八,到处是贼兵在哀嚎,他也不禁惊了一惊:“川中白杆兵,还真是名不虚传。”

大获全胜的白杆兵,退回了山林里。

张凤仪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贼子势大,我们劫他一波营,虽然给他们造成了麻烦,但那点损失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无法动摇其根基。明天贼子定然拼命攻山,我们可能会顶不住了,得换一个阵地。”

李道玄:“哦哦!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么。”

只见白杆兵得了号令之后,悄悄地猫起腰,从防御点撤了出来,很快就集结好了,然后全军起拔,又开始向着山林里更深的地方摸去。

前方有一个断崖挡住。

白杆兵们将手里的白杆枪勾环相连,变成了长长的棍索。

接着一个个抓着白杆枪,攀爬上了断崖。

五十个民团士兵顿时感觉鸭梨山大,这棍索他们不会爬啊,只好在腰上系上绳子,让白杆兵把他们拉上山崖去,贼丢人。

最后轮到李道玄:我擦,这个我怎么上?

用绳索拉就算了,会暴露自己不正常的体重啊。

他抬头看了看崖顶上等着他的白杆兵,摇了摇头:“算了,我来表演一个武林绝学吧。”

说完,把右手缩进了袖子里。左手跟着钻进袖子来,在里面扒拉了两下,将包裹着金属骨骼的硅胶表层给扒了下去,这下他的右拳就变成了一个大铁锤了。

用衣袖裹着拳头,挥拳在山壁上猛地一拳,轰,砸出了一个小石坑。

山崖上的白杆兵们瞬间看懵了。

这什么人啊?

居然用拳头打坏了岩壁?

张凤仪也“啊”了一声,看傻。

只见李道玄在山壁上“碰碰碰”地打了几拳,几个可以攀爬。落脚的坑就出现了,他向上爬了一点点,又挥拳“碰碰碰”,就这么一边爬一边砸坑。

光滑的岩壁硬生生被他砸出一片像后世玩攀岩搞出来的那种坑坑洼洼的岩壁。

不一会儿,他就爬到了崖顶,翻身往上一跳,脚踏到了实地上。手伸进袖子里,将硅胶表层重新套好,这才把右拳从袖子里伸了出来。

白杆兵已经看傻,连欢呼都忘了。

高家村民团则根本懒得欢呼,这操作对于一个神仙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不值得为之惊讶。

张凤仪看了看李道玄的拳头:“萧先生,你这拳头……没受伤吗?”

李道玄笑着举了举拳头:“看,没事。”

张凤仪:“这是什么功夫?”

李道玄捏了捏拳:“江湖上的朋友们送我一个外号,叫做:铁手。”

张凤仪:“……”

你到底哪里看起来像江湖人士啊喂?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