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闯王突然脸色一沉,喝道:“一起动手!别一个一个上了。”

李过猛地一下,返身又向着战僧扑了过去,同一时间,刘宗敏和另外十几个悍匪,也同时挥起腰刀,扑向了战僧。

“我操!”战僧忍不住就爆出了一句粗口,马上又自责地道:“糟糕,出家人不能动慎念的。”

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李过率先扑到。

战僧手里哨棍挥起,铮铮铮,两人又连过几招,同一时间,左边一把刀,右边一把刀,又同时攻来。战僧左一侧身,右一错步,险险闪开,背后又是一刀劈来。

战僧反手一棍挡开,正面的李过刷刷刷又是三刀。

好不容易将这三刀挡住,旁边的刘宗敏又猛攻过来。

战僧一人一棍,独战十几个悍匪,中间还有李过和刘宗敏两员大将,转眼间就陷入了下风。

围在旁边看的村民们吓得不轻,山坡上看戏的普照寺和尚们更是吓得哇哇大叫。

“不好了,战僧大师敌不过他们。”

“大师不愿意杀人,每一招都有留劲,这样打太吃亏了。”

“大师就算想杀人也不好杀啊,他用的是棍,棍术乃是神武不杀之术,讲究的就是退敌而不杀啊,棍术里很少有夺人性命的招式。”

“这样打下去不行,谁去给大师一把戒刀?”

普照寺的和尚们慌得一批。

普照村的老百姓们紧了紧手里的农具,我们应该上去帮忙吧?对,应该上去帮忙啊!

老百姓们嗷嗷叫了两声,想冲过来,但是闯王转头过去一瞪眼,他们又吓得退开了几步。

眼见战僧左支右拙,快要敌不住了。

李过大叫一声,手里腰刀挥起,“噗”地一声,正中战僧的后背,他宽阔的后背,被这一刀劈开了一条血口子……

对了,同时被劈开的,还有他的僧袍。

僧袍向两边崩开,露出了他的后背肌肤。

上面一条刀口,鲜血淋漓十分骇人,但更骇人的,却是他背上遍布的伤痕……

原来,在这一刀之前,战僧就不知道挨过多少刀了,背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剑伤,交错纵横,让他的后血看起来狰狞可怖。

李过:“咦?”

悍匪们:“?”

闯王眉头微皱:不对劲!这是出家人该有的后背?

就在这时候,受伤的战僧,突然猛地一下挥起了哨棍,棍势仿佛横卷苍穹,以他本人为中心,扫出一个圆环形,逼得他身边所有悍匪同时向后躲开,不敢近身。

连李过和刘宗敏也得暂避这一棍之威,向后踉跄退开好几步。

众人惊愕地定睛再看,就见战僧嗷地一声怒吼,反手摸了摸背上的伤口,手掌再拿回到前面来,定睛一看,满手的鲜血。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仿佛被鲜血染红一般。

“谁,谁敢放老子的血?没听说过吃人盐枭何平的大名吗?”

战僧瞬间变身成了何平,红着一双眼,环视着眼前这一圈敌人,嘿地一声冷笑:“老子久不走江湖,江湖就忘了老子的名字?让你们这群小蠢贼出来耀武扬威?”

一名悍匪大怒:“装你娘。”

他向前一步,一刀挥来……

刀子才挥到一半,何平手里的哨棍“呼”地一声飞快地捅过来,正中这悍匪的喉结位置,咔嚓一声响,悍匪喉结碎裂,不,整个颈骨都碎了。

一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向后倒下。

众人:“!!!”

山坡上的普照寺和尚们嘴巴张得大大的:“啊?”

“你刚才不是说棍术是神武不杀之术吗?怎么大师现在一棍就杀人了?”

和尚们懵住……

何平发出了“杰杰杰”的怪笑声:“小蠢贼们,你们知道‘一棒子打死’这句话,是怎么来的吗?”

他抛了抛手上的哨棍:“因为棍子是世界上最凶的凶器,中人必死,从不留活口。”

“我操!”几个悍匪同时扑上。

李过和刘宗敏对视一眼,也一起冲了上去。

激战再起,第二轮!

但这一轮的画风,与第一轮大相径庭。

何平的动作,比战僧快得多,也狠得多,战僧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神武不杀之术”,讲究退敌即可,慈悲为怀。

但何平的每一招,都讲究“一棒子打死”,退你娘的敌,把敌人杀了,不就完事了吗?

他身子一转,躲开李过的刀。手里棍子“砰”的一声,打在一个悍匪的天灵盖上,那悍匪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软倒在地。

向后一个错步,棍子由低向高,向上一挑,正中一个悍匪的胯下,整个世界响起了蛋碎的声音,那悍匪痛得身子一弓,头向下低。何平的棍子继续向上挑,棍尖正好挑在了那悍匪的下巴上,咔嚓一声响,将他脑袋打得向后翻转了过去。

“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