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物?”阮乐池反问。

“当然不是,仅限于他。”刘远说。

“……”

这无疑加深了阮乐池对商澈的憎恨。

阮乐池握住自己的手腕,那条好看的纹身永不褪色,纹身下面是一条被鉴定为恢复不了的疤痕,所以那是特提妮赠予他的美。

这些伤源全部源于商澈,他又怎么会因为商澈的三言两语就对他自己过去三年的艰辛视而不见。

他早就…

不爱商澈了。

刘远从副驾驶拿了条毯子递给阮乐池,“今晚有暴风雨,去我那儿歇息一晚,从这边绕路过去太麻烦,到时候经过商家,难免勾起不太好的回忆。”

阮乐池在堰城生活了十八年,有十年是被商澈娇生惯养着的,这十年,除却他自己散步以外,他甚至连堰城的条条大路都分不清。

他买那两栋公寓房也没注意,区位优势很好,价格中肯。

他那时不知道那是商澈回家必经的路。

“嗯,知道了。”

刘远又说,“祁遇已经被杨潇林踢出剧组了,他打算重新找个替补来代替他,找的是秦诩之,你要小心点,他那种人……手段低俗。”

阮乐池对秦诩之的印象不多,只记得有一面之缘。

是秦诩之意外在学校救了他一次。

阮乐池靠着车窗,“好。”

回到刘远住的地方,家里和之前他来时不同。

添了女人专门使用的用品,包括所有物品都是两套两用。

刘远低头换鞋解释道,“她不愿来,我原来想你们两个住没什么,这儿挺大的。不过除了私密物外,你随便用。”

阮乐池摇头拒绝,“将就一晚,这些东西你备着,特提妮夫人还会来的。”

刘远没辩驳,那是他心里所想。

碍于难以言表。

阮乐池去了客房,一整夜他睡不好。

屋外是狂风暴雨,雷鸣电闪。

阮乐池平静地看向窗户,雨水攀爬在窗,每当每一滴雨水从窗户顶部划走,像是在说诀别。

他无法入睡,他父母离开他,一样下了雨。

次日,阮乐池一整夜未曾睡下,他照例起身下床洗漱,他的习惯刻在了脑海。

刘远拿着资料下楼时,发觉到阮乐池都准备出门了。

“走这么早,我这里有一份下一个剧本的资料,有兴趣看看。等我取钥匙,我送你去剧组。”

阮乐池钻研手中的剧本,导演是郭枳。

上次特提妮带他去见过的女人。

女主一样是祁蔓。

阮乐池随意翻了几页剧本。

刘远搭了个外套,说,“郭枳的资源很不错,记得她那天带你去见的人就是郭枳吧,我想她对你应该很满意,总之,剧本昨晚就送到我这里了,熬夜给你看了一些。”

“总体上来说还不错。”刘远径直从车库取车。

刘远边开车边告诉阮乐池,“想去,她就给你留一个角色。那样的话她少试镜一个。”

“嗯,到时候我去试镜。”

刘远打了个哈欠,“不试镜没关系。”

阮乐池去了剧组,率先和他问好的人就是秦诩之——

刘远折回家。

很显然,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刘远捏紧了车钥匙,他眼神带有警戒,他看向坐在门口长凳前的男人,“这么久不来找我,是有事?”

商澈抬头,没有第一时间搭话,他缓慢的起身,“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乐池他在哪里。”

“怎么可能。”刘远否认,“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回来就找到了我,我和他在三年前就约定,他现在找我回来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商澈一拳挥打在刘远脸上,他拽住了刘远的衣服,双眼猩红,“混蛋,你从我这里拿不走什么,你就打他的主意!”

刘远嘶声,“商总,昨天没被骂够吗,你现在知道我打他的主意是因为从你这里拿不走什么了?商总,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刘远主动撕破了最后一层纱窗。

他承认,他嗤笑商澈愚蠢,“我就是要利用他,让我沦为我赚钱的工具,你能挽回些什么?”

“刘远!你这个疯子,”商澈怒吼道,“我警告过你,不允许你带他误入歧途! ”

刘远吸了口气,“是啊,那又怎么样?你对他成倍的伤害,足以让他完全相信我,足以让他成为我的工具 你再搂着祁遇来踹他一脚,就什么都成了,我坐享其成。”

刘远险些被揍进了医院。

刘远用纱布缠住流血的位置,他从商澈逃离开,“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合同上的违约金只允许他本人支付,他要为我工作到退休才算无效合同。”

“还有,如果现在让他选择一次。”刘远笑了笑,“我势在必得,而你…永远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