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池点点头,正好肚子也传来两声咕咕叫。

服务员准备好菜,直接在阮乐池踏入餐厅时进行摆盘。

他们本来打算打烊下班,这时自家总裁要求做一桌子菜,他们视为这是领导审查。

谁知是总裁带着少爷来了……

服务员把果汁饮料端上来,说,“无糖果汁,请享用。”

阮乐池点头。

满桌子的菜尽数是商澈盯着阮乐池吃,偶尔他会吃两口,不过商澈的胃口不怎么样,比起他自己,还是要多加照顾对面的人才好。

阮乐池夹了个樱桃吃下口,他放下刀叉,“饱了。”

商澈问,“好吃吗?”

阮乐池应声,“嗯。”

阮乐池穿好衣服,他不忍说道,“总之,比你做的好吃。”

“……”商澈咳嗽两声。

服务员:商澈亲自做过饭?

商澈携着阮乐池的手,“你就喜欢贬低我。”

服务员送他们出餐厅,而后她傻傻地盯着商澈给阮乐池开车门,当扶手,手抵触着车顶避免阮乐池磕碰到的一系列的动作。

服务员在傻愣中听到商澈说,“关店歇息吧,有空给你们分店加薪。”

再等服务员回神,就只剩下车尾气了。

升职?加薪?!

回到了家,阮乐池进入浴室洗了澡,无非是最近得空闲下来,让他的作息又恢复到高中读书时,突然到凌晨一点不睡,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许久他都不曾睡下,他想起商澈的种种,即使是爱的表现,阮乐池仍然还需要像今晚这样才可以真正接受……

不,他接受了。

他只是心中抹不去的芥蒂还在膈应他。

可他不能否认他喜欢着商澈的事实。

此生他从未以爱之名再爱谁除自己母亲和商澈之外的人,唯一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将他追回。

他思绪绵绵,似一滩软水。

“睡不着吗?”见阮乐池辗转反侧,刚出浴室的商澈走到床沿,“这么晚了,有心事?”

“单纯不像从前。”阮乐池轻语,他睁眼盯着窗外,距夏还有一段时日,窗外却有难得听见的蝉鸣声。

商澈替他捻了下被角,他低声告诉阮乐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我就在这。”

阮乐池的实现落到商澈身上,商澈这么一问,他倒是有了一个不解之谜,他问,“十七岁那年,我站在你面前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听到此话,商澈先是一愣,他缓缓爬上床,不紧不慢地躺在床的另外一侧。

在阮乐池的注视下,商澈开了口:“荒谬。”

阮乐池脾性不如从前着急,若换作十七岁他听见商澈这样说话,估摸也要哭一哭。

而如今他只想好好聆听一二。

“你十七岁正值青春,本该是像左泽恩那样的男孩围着你转,虽说我们没有一轮那般大,但我始终以为你是我养在深墅的弟弟。”

“可你从来没有想让我和泽恩走进一点。”阮乐池说。

“对,没错。”商澈在脑海中组织了很久的语言,“算是我没早点看清自己。”

商澈偏头看向阮乐池,“我早点意识到我会那么喜欢你的话,以我的固执我应该不会将你拱手让人,同理我不会接受祁遇以我的名义欺负你。”

“你的心真黑。”阮乐池转了身。

商澈勉强扯出一丝笑,“你想要我补偿多少,我都愿意,我把命赔给你都可以,过阵子清明时节我去你妈妈那儿赔罪。”

“睡觉吧。”阮乐池说,“我随口问问。”

商澈环抱阮乐池的腰,他汲取阮乐池颈窝后的浅浅的沐浴露香,他怎么会不知道一旦问出这个问题,说明阮乐池还是很在意当年的事情。

他也知道他做事做人都多么畜生。

补偿阮乐池,爱阮乐池,都是他这一生要做的事情。

一点点,哪怕再多一点点。

“乐池。”

“嗯。”

“我爱你。”

阮乐池蜷缩着的身子稍有平直,许是底气,他低声应了,至于他是否回答,他的行动已经替他回答。

他这所有的行动,是他的意愿而生。

商澈不知是不满,亦或是他意,他补充道,“非常爱你,我希望我能陪你好久好久。”

“我知道了。”

至少现在他们不会背道而驰,商澈有在听他的话。

阮乐池也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会与其背道而驰。

真亲还是假亲

一觉醒来,天翻地覆。

阮乐池缓缓睁开睡眼,枕边人早已起身,他单手扶着床沿,他的视线向镜中的自己投去,脖颈间还存有昨夜暧昧的痕迹。

他垂眸浅笑一阵,在衣柜中挑了件微高领的衣裳穿上便往楼下走,正巧王萧把新鲜的水果摆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