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告诉你了?”

“这么多年朋友了,看不出来才奇怪,点心给你送到了,我得先回去了,不然我怕奥罗巴斯一个人尴尬,明天见。”

喜宴图也被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不带走吗?”

“你跟巴尔既然决心要成为一个鸣神,那么这张出现两个人的画,就放在你这里吧。”

奥罗巴斯倒没有尴尬,来的基本上都是他的朋友,而让水属性的魔神喝酒喝醉也确实难为酒了。

只是喜宴散场,他也难免说上一句,“太热闹了,新年都没有这么热闹的,海袛岛。”

“嗯,是很热闹。”

蛇类的发情期一般在春夏,交·配持续时间随种类的不同而波动,有的长有的短。

清心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外,也曾经将目光长久的放在普通的生物上,蛇类便是其一。

但魔神与她研究的普通的蛇类并不相同,即使他本体是白蛇,但习性也已然与普通的白蛇产生了隔阂。

白色的鳞片和珊瑚枝因为奥罗巴斯的动作而显出波光粼粼,她和奥罗巴斯上半身在拥抱,蛇鳞从他人类的上半身显现,清心轻微的触碰便会听到蛇身游动时发出的声响。

也许应当要为此开个课题,清心在这种时刻,还能心平气和的想着。

人之欲求本就是生而有之,清心不觉得她想将其写成研究报告的想法会有多么惊世骇俗,在她眼中,普通的蛇类会在研究时为它们的繁殖开一个小标题,蛇神也不会有什么特殊。

但她同时也清楚,这样的研究报告交与导师时,导师的反应。

没人会接受一个人类研究魔神的繁衍问题,还能活着回来的事实,而明明这个课题本就存在那里。

拥有此等求知欲的清心,人生中第一份研究报告,研究的是自身。在认知世界之前,首先要了解自己。

她是如此开始解构世界的第一步的。

故而,研究蛇神的繁殖,也算不上什么。

但普通蛇类的研究报告没有告诉清心,蛇类这种变温动物换成蛇神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清心自与奥罗巴斯结婚以后,可以更加亲密一点的观察对方的一些特质——其中亲密可以替换成密切、高频率、不间断的检测,这些没有感情色彩的词汇——然而清心生来虽不能通透的理解这个世界,却懂得如何用自己一副薄情的五官塑造出温情脉脉的假象,给予人被关切的感受。

从而顺利的与研究目标建立情感联系。

这些是从她饲养普通生物写它们的研究报告时得到的,那时候它们不是研究报告,而是某个稚童写就的观察日记,含糊的,充满了……童趣。

孩童看着蛇类身上斑斓多彩的鳞片时,眼睛是对新世界好奇与纯粹。

清心注视着奥罗巴斯的眼神,与孩童时注视着蛇类没有太大的区别。

孩童成了大人,眼神便也褪去了在大人时会让人感到恐惧和头皮发麻的好奇,但纯粹永远存留在她的眼睛里。

纯粹,在成年人的眼睛里,看起来便是专注与一心一意。

清心在专注、一心一意的看着奥罗巴斯。

她学到的很多知识都在告诉她,一段伴侣关系的建立,需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安全感,才能让对方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将柔软的腹部交与她,暴露他最轻松最真实的一面。

她的实践次数并不多,奥罗巴斯成了其中之一。

结为伴侣的仪式前他们的相处与结为伴侣后的相处,比起来多了几分不确定,来自奥罗巴斯的不确定。

——他需要一个比神明和祭司更亲密的关系将他们捆在一起,在人与人中的关系中宣告他们亲密独一无二。

——但清心看起来“什么都没想过,只是自然而然的将他们的未来安排在一起”。

——“神明和祭司的关系也能如此安排未来。”

——“‘我们’、‘我的神明’、不是唯一。”

结为伴侣后,奥罗巴斯就拥有了一个代表唯一性的头衔,“清心的丈夫”。

奥罗巴斯有时,是有时,会偶尔,真的是偶尔,冷不丁的想到“你不会还有第二个丈夫吧?”

现在魔神战争的胜利者已经确立得七七八八,余下的战争基本上用不到清心和奥罗巴斯,两个魔神蹲在海袛岛跟最开始的相处一样。

清心听到奥罗巴斯的问题确切的感到了费解,“我学习到的知识里,伴侣间需要对这段关系忠贞。难道是你那边有什么习俗是妻子可以拥有多位丈夫的?”

她诚恳的:“我对此表示尊重理解,放心吧,我会入乡随俗的,奥罗巴斯。”

那天奥罗巴斯解释了一天他们那里的习俗,说没有这回事,他是魔神,从血缘上可能都找不到常规意义上的族群,自然不会有这等习俗。

问题很顺利的由她的问题变成了奥罗巴斯的问题。

不过要注意尺度,这种方法用的太多会让他的精神状态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