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位学者,跑到枫丹任职了算什么?璃月来挖她导师能忍,枫丹算什么啊,游个学还要把人留在枫丹,总之,休想!

那维莱特不太理解。

但他出来的已经够久了,沫芒宫里的工作不会消失只会增加,他只能先歉意的表示自己的工作还有一部分没有解决,需要尽快回到沫芒宫,之后询问她是否要与他一道回去。

于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一个人出了沫芒宫,回来却是带了一个人进了沫芒宫。

当然芙宁娜是知道的,这是一条龙出去带了另一条龙过来沫芒宫。

带回来的龙显然在教令院里理解了什么是人情世故,给芙宁娜和那维莱特都带了礼物。

芙宁娜的是蛋糕。

那维莱特的是一杯水。

蛋糕是芙宁娜喜欢吃的口味,水的话,说是花之甘露,她跑了须弥世界树一趟拿到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就跟回了趟家取了些东西一样,听的芙宁娜一瞬间没了吃蛋糕的念头。

须弥的龙这么厉害,那须弥的小吉祥草王……

“因为取这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小吉祥草王拍了些照片,又做了些事,让须弥教令院有了一点波折,我才想着到枫丹投奔那维莱特避个难,顺便找个临时工作,轻松得不用工作的那种工作。”

让……让一条龙过来枫丹避难的波折,总不会是世界树出了事吧??

“毕竟跑的慢一点,我就得被导师逮回去加班了,工作太可怕了,这世界上为什么不允许我不劳而获呢。”

就,就这?

脑海中上一句还在演绎天崩地裂场景的芙宁娜,下一句就被拉回了现实。龙跟龙是不一样的,须弥来的龙没有那维莱特靠谱。

她特别不靠谱的样子。

“什么样的波折?”

“啊,就是让教令院换个大贤者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枫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不劳而获的工作吗?”

清心真的很想有这么一个工作,但那维莱特思索片刻后依然是熟悉的“抱歉”。

“那好吧,我先去坐个牢,去问问水下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工作,反正一天一顿饭也饿不死。”

清心确认了这点后,语气仍旧是轻松随意,让人觉得这条龙的本性就是如此,给不了人一星半点的靠谱感。

总之与那维莱特相比,她不威严太过随意,出现的时间也太过短暂,芙宁娜和小草神的诞生时间随便拿一个出来似乎都能超越她的年岁太多。

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龙,她都太过年轻。即便是胡作非为,诞生了几百年的那维莱特都很难对着看起来过分年轻的同类生气。

如果不是实力太强,芙宁娜甚至可以试探着成为她的前辈,让人加入自己的茶话会,教她一些水神的技能。

这可是龙!

知道枫丹有水龙就一个猛子窜了过来,在海里找水龙的龙哎!

即使不能拉她加入茶话会,但芙宁娜还是会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可靠的样子。

清心要是知道的话,也只能笑笑,然后告诉他们不要凭性格认龙,同一条龙,清心的性格有一堆,哪个适合就用哪个。

也不要凭性格和出现时间假定龙的年纪。

介于这两位对她的认知出了些问题,以及坐牢确实需要符合程序,那维莱特不会如此随意的让一个人坐牢,所以清心“坐个牢”这种随意的想法被驳回。

“好吧,那我们先吃东西吧,那维莱特,现在要不要尝尝花之甘露?”

花之甘露有些问题。

但不是里面下毒,放了原始胎海之水之类的,而是其中蕴含的情绪。

水龙对水中蕴含的情绪能有所感知,这件事,她是在那个跟她一起晒了几次沙漠太阳的倒霉蛋身上了解到的。

坐牢嘛,也确实是需要走一遍程序,算是维持枫丹司法体系的威严和程序正义。

枫丹下起了大雨,沉闷的雷声在云层中响起,这是突如其来的雨,沫芒宫外有行人匆匆,被雨模糊成一道晕染开的影子。

如同娜布流下的泪滴。

那维莱特唇沾上一点甘露,便被其中的苦涩淹没,猝不及防被深重的悲伤击倒。

芙宁娜这时候也顾不上该维持一个可靠的形象了,“那维莱特!”

但她的动作没有清心快。

水龙悲伤的时候会影响枫丹的天气,那么真正的哭泣呢?

深重的、沉重的、炙热的,花的女主人的情感,凝结在一杯甘露,在枫丹的雨中,在那维莱特流下的泪水中,重现过往。

「倘若我真正的死在了命运里,再也不能与你重逢,娜布,你会是什么心情?」

「我从不会去想这件事。」

清心凑了过去,凝视着那维莱特流泪的眼睛,在芙宁娜的惊诧里吻上了他的眼睛,那是色彩斑斓的龙的瞳孔,亦是有着苦涩眼泪的龙的眼睛。

如此,才算走完了枫丹的司法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