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男人的脸庞,眼里满是狂热和爱慕:怀闻,我在呢,有什么事。

男人却不留情面,开口就是逐客。

你先出去,我们要谈谈晏家的家事。

云衡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但她没有离开,而是去找人撑腰了,她走到晏夫人身边站好。

听到他说家事二字,坐在书桌后椅子上的林与容,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好一个家事!

云衡弯着腰,对着晏夫人轻声说:晏伯母,你别生气,这事情由我来说。

林与容没说话,也是默认了她的言行。

有了依仗,云衡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余光瞥向了另一个在角落里当蘑菇的人,先发难道:你们要谈家事?那这位颜小姐怎么就可以站在这里。

颜清并不想被搅入到这场家庭纠纷中去,适时地说道:要不要我先出去,你和晏夫人好好聊一聊。

她可不像云衡那样厚着脸皮,非要掺和进来。

晏怀闻一把拉住颜清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知道她在紧张。

他用力地回握了一下,似是要把那股坚定的力量感也传递给她。

见到两人交缠的双手,云衡把自己的手掌心都掐出了血印子,但自己怎么能坐以待毙,她在心里冷笑着,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云衡深情地叫了一声:怀闻。

然后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颜清心想:既然这样,你还是别讲了。

你知不知道颜清她有事瞒着你,她不知检点,私生活非常混乱,在瑶城,她还生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她和她妈一样,都是未婚生子,这么脏的血脉,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这次回来,她也是故意接近你的,她肯定是别有所图,颜清靠着美色,最会装可怜,博取你的同情,你不要再被她骗了。

云衡的声音如泣如诉,每个字都带着怨愤的感情,台词功底挺好的。

但是,在场的颜清本人,却很是疑惑:她这说的谁?说的是我吗?

现场短暂的陷入了沉寂。

除了颜清微微诧异地挑起眉头,算是给了她点儿回应外,晏怀闻的脸上写满了无动于衷。

晏夫人也是面无表情,看着面前两人。

云衡以为自己这些话,最起码会让晏怀闻对颜清失望透顶,甚至动怒,她还想好了该怎么去安慰他。

其实不然,在场的几人,她是最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怎么会?!

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她焦急地上前几步:怀闻,你不相信吗,我有证据的,待会儿

男人再开口时,语气冷硬,已经是很不耐烦的表现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先出去了。

这云衡就这段位,也太不顶事儿。

晏夫人站了起来,将披肩拢了一拢,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适合她在场听着。

云衡,你先出去吧。

她跺跺脚,不甘心地哀声道:伯母,我

够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

林与容绷紧了下巴,眼里都是厉色:看来你知道她有一个孩子的事情了,这样你都能接受,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晏怀闻根本不怕林女士这个模样,他手臂一伸,直接把颜清拉到了她跟前。

颜颜,叫人。

被突然拉出来的颜清,立马站直了身体,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吗?

想到晏怀闻说一切有他,那她照做就是了,嘴边扯出了一抹柔和的笑。

晏夫人,您好。

没等林与容开口,晏怀闻摇了摇头,偏头看着她,纠错道:颜颜,不对。

你不能叫晏夫人,太生疏了,从今天起要改口。

颜清尝试着换了个称呼:晏伯母。

叫妈。

颜清还没有摸透晏夫人的脾气,也没那个魄力,向这个怒视自己,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妇人,大胆的叫出这个称呼。

林与容再好的教养也受不了这种冲击,一个是丈夫小三的私生女,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天价蚕丝做的披肩滑落到了地上,她恼怒地红了眼,指着他们俩,声音是再也不加掩饰的愤怒: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晏怀闻的声音清晰地从颜清的头顶传过来,他冷静地道:没错,妈,我们结婚了,现在颜清也是晏家的一份子,是你的儿媳妇。

林与容气急,随便抄起手边的一物,就砸了过去。

是个砚台,里边还有墨水。

晏怀闻灵活地把颜清按在怀里,侧身躲过。

他还没有傻到要硬生生受了林女士的暴击,但是衣服上还是溅上了不少黑色的墨汁,脸上也有。

但是颜清身上依旧干干净净,没有染上任何污点。

那浓黑的墨从他的下巴流淌而下,滴落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