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柯处理木头的时候刷了层透明树漆,那树漆是他这个月上山采集的,为了达到防虫防腐的效果,树漆还掺了陆云柯从灵田拔出的那些附毒作物调配出的干粉。灵田中天气一直很暖和,按理说种子中的虫卵会大量孵化,那些作物也会有病虫害危险,可这么久了,陆云柯却连一只虫子都没看到。当听到村人商量筹钱买农药的时候,陆云柯忽的反应过来——那些附毒作物,本身就能防虫!不光如此,即使温度很高,湿度也不低,灵田的作物却没任何病虫害危险,甚至连堆放了不知多少年的种子都完好无损。由此可见,那些附毒作物不仅能防虫,甚至能杀死所有的微生物,真菌。惊觉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后,陆云柯便抓紧时间测试。他将灵田里的作物移植到自己开垦的菜园子里,发现只要有那些作物生长的位置,蚊虫苍蝇都不会靠近,一棵植株笼罩范围正好是一平方米,他的那个菜园子只种了十几棵附毒作物,就再没招过虫子。他拥有的这哪是一亩出产不了食物的附毒灵田,分明是一座植物宝库!经过反复试验,陆云柯确定,那些作物因为毒性很低,只对蚊虫要效果,他见天气渐暖苍蝇和蚊子开始扰人,就琢磨着怎么把那些特殊植物推广出去。灵田里的作物和现世植物不同,要是直接公布怕是会引起科学界和植物界的动荡,陆云柯摊主也捻起药粉尝了尝,入口比黄连还苦,那股子药材特有的味道想忘都忘不了。他呸呸两声吐掉粉末,喝了口茶漱漱口,再转头时,看着陆云柯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座金山。“那个,同志,要不,你这药粉给我多卖点?”陆云柯笑道:“药粉少,得配置,不能卖。我只卖家具。”摊贩搓搓手,眼神越发热切:“行,驱虫的家具也是宝贝。那个,您手里这宝贝,卖多少钱?要是便宜个块儿八毛的,我就多买些哈。”陆云柯道:“不能再便宜,架子五元。筐三元。”简简单单的木架子和手编的筐,成本价几乎可以忽略,要不是有驱虫效果,放街边三毛和五毛都没人买。可偏偏,它能驱虫,效果还好得不行!摊贩闻言一瞬觉得这东西无比划算,算了算自己的存款,他一口气买了两个架子五个箩筐,架子当即用来放肉,箩筐么,就带回家让自家媳妇晒咸菜。将木架子摆起来,眼看蚊虫退避三舍,原本不光顾的客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朝店里走来,摊贩越发这东西买的值了。接下来,陆云柯用这种方法又推销了一阵。等他买上六斤排骨三个猪肚两只活鸡一条活鱼,带来的二十个木架和十个箩筐全都卖完了。因为原材料都没花钱,刨掉买了肉的钱,两个小时净赚115元。陆云柯觉得自己赚了,买了防虫木架和箩筐的摊贩们也觉得他们占了大便宜。要知道,国营百货里放肉的冰柜一台就要将近2000元,那还是国家配发的,对一般人来说,按照这个物价,他们卖一辈子肉怕是都买不起一台冰箱。现在花千分之一的价格就能得到平替,能防虫也能防腐,可不就是赚大发了!别说卖三块五块,就是卖十块二十块,怕是都有很多人愿意买。等陆云柯收工骑着车去接人时,郴易风看到陆云柯挂在车上满满当当的肉食,不禁瞠目结舌。这人是去赚钱的,还是来城里进货的?作者有话要说: 一亩灵田12陆云柯将自行车和货物寄存在停车处,对郴易风笑道:“饿了吗,我们去吃饭。”“东西都卖了?”“卖了。”郴易风挑眉:“赚了钱啊,几块?”“一百,一十五块,你要买书,和衣服吗?”郴易风吃惊道:“用不着。”就那些架子和草编箩筐,居然卖了这么多钱,这人是去偷了还是骗了?陆云柯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也不恼,只带着郴易风到了国营大厦旁,推开了的国营饭店的大门。“没偷没骗,我靠手艺,吃饭。”两人就坐。看到篆体毛笔字写的菜单和价格,郴易风也觉得过于贵了,物价比其他饭店贵了两三倍不止,这可不是他和路琢能消费得起的,郴易风便踌躇道:“要不,咱换家店吃饭?”经过前世今生这些年,郴易风终究是从最开始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变成了知道柴米油盐贵的俗人。陆云柯觉得,他们今天必须得吃点好的庆祝一下:“你得补补,我也饿了。”郴易风闻言看了他一眼,眼底流光乍现,他竟出人意料地笑了一下:“行,你说的,我就点我喜欢吃的了。”路琢舍得就行。当然不舍得也行,他既然想装,自己哪能不成全他。郴家条件一直不差,无论国外还是国内,郴易风都是活得最好的那一批人,所以他吃东西也是个行家,点了两个招牌硬菜,又点了三个考验师傅手艺的爽口菜,一道点心,一道汤点,两人又要了份面。这年头国营饭店的大厨都是有真手艺的,用料相当实在,味道考究,分量也足,这些菜喂饱一家人都足够,可在座两个都是肚里缺油花的,还特别能吃,一会儿功夫,就把所有菜吃得一干二净。

郴易风放下筷子:“真他娘的好吃!”这才是人活着该吃的东西。听到郴易风飚出的粗俗言语,陆云柯便确定,这顿饭很对这小子的胃口。他笑道:“好吃,我们就,再来吃。”郴易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白了陆云柯一眼。“你还想再来?一顿二十块,就算是有钱人也扛不住,你还是赶紧还钱去吧。”回家的路上陆云柯又去了趟种子经销部,买了瓶农药,同时留下了带来的那一小瓶的药粉。卖木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