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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低下头,眼眶红起来,狼狈不堪:“如今少夫人很是得意吧。”

&esp;&esp;折绾轻轻嗯了一句。

&esp;&esp;“对,很是得意。”

&esp;&esp;她捧着手炉,正襟危坐:“我很得意,能走到今日。”

&esp;&esp;没有在漫长黑夜里迷失自己,而是挣扎着一步一步迈向了天明。她轻柔的道:“我也很得意,如今所拥甚多。所以……就不愿意分神给你,给母亲。”

&esp;&esp;她看向坐在一边的于妈妈:“我有能力赶走唐妈妈,就有能力赶走你。”

&esp;&esp;于妈妈猛的抬头,神色惶恐。

&esp;&esp;折绾就笑起来,“你看,你也是信的,信我能够赶走你。”

&esp;&esp;她舒出一口气,“但我没有这么做。”

&esp;&esp;于妈妈脸色缓了缓,而后听她道:“你就当我是为了长姐。”

&esp;&esp;她上辈子只顾着活自己,倒是没有探究过长姐。一切印象,皆是道听途说。但今生她懂得多了,也能看明白一些。

&esp;&esp;越是明白,便越是怜惜这位算起来其实都没有活过她年岁的长姐。

&esp;&esp;她活到了三十岁。长姐却终结在二十一岁。

&esp;&esp;折绾吐出一口郁气,站起来,“长姐拼命生下了川哥儿,母亲拼命顾及川哥儿,你继续拼命去伺候川哥儿……”

&esp;&esp;屋外天光已经大明,已有朝阳。

&esp;&esp;她迈开腿走了几步,朝着门口走去,而后在经过于妈妈的地方顿了顿,道:“你愿意伺候川哥儿,就伺候川哥儿吧。母亲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不就是看你忠心耿耿么?有你在,川哥儿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好话已经说尽,也不会再去管你。”

&esp;&esp;“于妈妈,你是个聪明人,你该明白,咱们互不牵扯,便是最好的结局。”

&esp;&esp;她出了门,蝉月在外头站着呢,见让她就舒一口气,道:“少夫人,到时辰了。”

&esp;&esp;她们该去越王府了。

&esp;&esp;折绾笑着道:“放心,这个时辰去,路上也不会被堵着,来得及的。”

&esp;&esp;蝉月好不抱怨,“于妈妈就是吃了没事干,川哥儿才三岁呢,她操这份心做什么?让奴婢话说,她不过是个奴才罢了,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川哥儿的祖母啊?”

&esp;&esp;折绾:“这话别去外头说,以后也不要再说。”

&esp;&esp;蝉月笑起来:“奴婢也只是心疼您忙成这般还要被她牵绊住罢了。”

&esp;&esp;她吐吐舌头,“少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

&esp;&esp;两人先去赵氏那边请安。赵氏担心了一早上,“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鹤春发了大脾气?”

&esp;&esp;折绾便觉得赵氏也很有意思。明明是她自己的儿子,她却在这般时候了,也不敢去问。

&esp;&esp;她道:“没什么大事,是于妈妈惹了他生气,但是一场误会。”

&esp;&esp;她把川哥儿背书没成起来温书的事情说了,“已经跟川哥儿说好了,以后不可这般早起,伤身子。”

&esp;&esp;赵氏就哭道:“哎,这还不是鹤春逼得太紧的缘故,武先生才来多久?他就三天两天的问学业,川哥儿聪慧,敏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esp;&esp;折绾诧异的看她一眼,“母亲既然事事明白,还是去劝劝他吧,好歹多些耐心。”

&esp;&esp;赵氏本是要抱怨刕鹤春脾气太臭不好劝,但也在话说出口的时候想起这不是心爱的小儿媳妇,而是讨人厌的大儿媳妇。于是摆摆手,“我知道了,我还要你教我做事?”

&esp;&esp;折绾眉眼不动,“那儿媳就想去越王府了。”

&esp;&esp;这也是大事,赵氏叮嘱,“你万不可丢了国公府的脸面——若是顺畅,便为鹤春说说好话。”

&esp;&esp;越王府离英国公府算不得远。折绾来的时候,越王夫妇刚吃完早膳。越王妃是个喜欢说笑的性子,对着折绾道:“你我在宴席上都不曾见过,这回可算是见面了。”

&esp;&esp;又细细看她,“你真是好模样。”

&esp;&esp;折家出来的姑娘倒是各个样貌不差。

&esp;&esp;折绾:“幸而还有这副好相貌,让人不至于觉得我呆笨,只以为我不爱说话。”

&esp;&esp;越王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