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梦境的最后和现实一样,是他们没有交集的擦肩而过。

“”

梦境消散,殷囬醒了过来。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殷囬有些眩晕。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梦里有虚,又全是真实。

殷囬就好像暮迟的反应迟钝的老人,又好像是受到严重打击自我逃避的伤者。

这一个月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和泊戚分手的这一事实,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选择的后果。

他甚至在和江淮远说出已经和泊戚分手的时候,心中的波动小的就跟在浩瀚的大海里投下一颗石子一样。

有些闷,有些波澜。但不至于有太大太多的影响。

可其实,从分手那天到现在,殷囬一直没有实感。他的双脚好像一直踩在云端,沉沉浮浮,按部就班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可以说是机械的。

直到从这个梦里惊醒,直到床的另一侧不会再因为他的噩梦,而有所异动。

他的后背不再感受到手温暖的触碰,耳边也不再传来低声温柔的声音

直到意识到这些的时候,脚下的云消失了,殷囬失控的一下子落回了地面。

跌的很猛,摔的很重,疼的瞬间让人清醒。

身体的各个器官,每根骨头都叫嚣着,爆发出剧烈的疼痛。

殷囬终于回到了现实。

然后他发现,他以为投下的那一颗碎裂的小石子,一瞬间是没有引起什么巨大的波澜。

却——

实实的压在了心底。

“唔”

殷囬已经发抖的手攥成拳头抵在胸前,死死的咬着下唇。

但是情绪已经崩盘。

眼泪争相恐后的从喉咙和眼睛里溢出越来越多,愈演愈烈。

不算是什么大事?

假的。

假的。

骗人的。

才不是没有大事。

完蛋了。

————

又是两个月过去,下个月便是圣诞节了。

大街小巷已经热闹的买卖起各种圣诞礼品了。

一年快要到头了,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啊殷囬出神的瞧着办公楼底下过往的行人。

“殷总,殷总?”

illy用手掌摇晃着,不停的叫着自家老板。

殷囬终于转头回来,有些茫然。隔了一会,殷囬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会议室内,会议正进行一半。

他懊恼的低头捏住眉心,吐了几次气,才重新抬头,目光平静:“继续说。”

正在演示ppt的设计师支支吾吾的回答:“殷总,我已经说完了。”

殷囬:“行,下一个吧。”

会议结束后,殷囬马上离开回了办公室。

他没听到他走后会议室里的大家正议论纷纷中。

“殷总最近这是怎么了?这已经是第几次在会议上走神了?”

“实不相瞒,我去办公室汇报的时候,他也走神。”

“”

illy担心的看着殷囬办公室那扇合的紧紧的门

最近,殷总不对劲。

他工作这么细心,决策这么果断的一个人,最近却连批的文件都连连犯错。

到底怎么了?

明天,就要见到泊戚了吗?

殷囬回到办公室,撑着桌子不住的呼吸,随后有些疲惫的坐在办公椅上。

几分钟后,殷囬感觉到自己又有些目光涣散,他闭了闭眼睛。

慢慢伸手打开抽屉,熟练的把里面他最近常用的东西拿了出来。

外头的阳光照射了过来,反射出在殷囬的手上,那是一小片刀片。

撸开袖子,殷囬那条小臂的内侧,最光滑柔软的皮肤上,已经有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有些已经愈合了,有些刚结了一层还没掉落完全的疤。

刀片又一次划上皮肤,新的伤口出现在旧伤上,又重新溢出了鲜红夺目的血色。

疼痛感让殷囬迟钝疲惫的大脑重新清醒,跟兴奋剂一样,短暂的扬起了片刻的精神,让他有力气去拿手机。

“喂,况医生,是我。”殷囬对着电话里的那人说:“我最近应该是又发病了。”

况从新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你找时间来我这一趟。”

殷囬小臂放在脑门上,还是闭着眼睛,没什么力气的说道:“明天早上吧。”

“好的。”

殷囬吐出一口气,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迹,然后把袖子放了下来,遮挡住了那些被刀片划伤的痕迹。

勉强处理完今天的事情,殷囬今天提早下了班。走廊的感应灯感觉到来人,亮了起来。

殷囬输入密码前,看向了对面的那扇门。

那扇门里面原本住着的人,现如今,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