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发现自己又来找阿槿,指不定又要做什么。

梁煊在心里啧了一声。

麻烦。

想到那日见了阿槿后,这个时空自己给他留下的警告信,梁煊眸色暗了暗。

他得抓紧时间,那些阻碍,还是早解决了好。

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看完比赛回来,桑安和紧张了许久,好在谢云槿身体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

他所在的小队爆了冷门,取得不错成绩,新交了不少朋友,待在府里时间比往常少了许多。

身体好彻底那天,谢云槿迫不及待进宫。

“这侯府是一天也呆不下了。”谢云槿大吐苦水。

“祖母请了位大夫,说是要给我调理身子,一天三大碗药,喝的我都快吐了。”

谢云槿再也不想闻到一点儿药味。

喝了几口清茶,谢云槿鼻子微动:“殿下,东宫什么时候换了香?”

闻着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闻到过。

是哪里呢?

谢云槿陷入沉思。

他来的猝不及防,又是早上,屋里点的香刚撤掉,味道还没散尽。

“殿下身上也有。”谢云槿凑近了些,梁煊身上的味道更明显,仿佛香味来源就在梁煊身上。

“我想起来了,上次去护国寺,惊芜大师点的香就是这个味道,殿下喜欢这个味道吗?”

梁煊不喜熏香,平日里,身上多半没什么味道,干干净净的,突然染上香味,便很明显。

“是安神的。”梁煊拿出一早备好的解释。

“殿下睡不好?”谢云槿诧异,他与梁煊相熟这么久,没听说梁煊有这个毛病啊。

“最近压力有些大。”

想到朝中发生的种种事,谢云槿懵懂点头。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谢云槿提起另一件事:“长宁侯要去渝州了。”

禁足期限已过,梁煊安排好一切,只等长宁侯赴任。

“不好了,殿下,皇后娘娘晕倒了!”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一名小太监跑进来,梁煊骤然起身:“怎么回事?”

容不得他们多想,两人立刻前往坤宁宫。

路上,他们从小太监嘴里听说了事情经过。

皇帝醉后临幸了陈贵妃宫里一个当差的宫女,本来这没什么,若皇帝喜欢,随便给个位份就行了,偏那宫女不知怎的,险些一头撞死在馨月宫,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皇帝正在皇后宫里用饭。

帝后两人一起前往馨月宫。

一名自称是被临幸宫女姐妹的宫女冲进来,跪到皇帝面前,大声喊冤。

“陛下明鉴,奴婢姐姐绝不是寻死觅活之人,是贵妃娘娘,说奴婢姐姐狐媚勾人,派了几个公公,去,去……”

下面的话,一身狼狈的宫女无法说出口。

“奴婢姐姐不堪受辱,这才撞了柱,求陛下为奴婢姐姐讨回公道!”

边说边磕头。

陈贵妃几次欲说话,被皇帝瞪了回去。

若是简单寻死不过是一桩不大不小的丑闻,根本不需要皇帝费心,陈贵妃将人处理了就处理了,偏偏,那宫女被皇帝临幸之后,陈贵妃派人去折辱她,这便是明晃晃打皇帝的脸了。

皇帝脸色难看。

“陛下,臣妾……”

“你住嘴!”皇帝用力拍了下扶手,跪在下方的宫女与她姐姐有七分相似,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脸,皇帝不知为何,想起另一名女子在自己身下落泪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甚。

“皇后,你带人去看看,请太医。”

这便是要保人了。

“臣妾领旨。”

皇后带人去见险些撞死的宫女,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头涌起一阵不适,强忍着难受上前。

宫女被安置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破了一个大窟窿,血流不止。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看到来人,宫女强撑着起身。

“不必多礼,你受了伤,躺着就好。”

不多时,太医来了。

宫女伤的很重,除了额头上的伤,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医检查伤口的时候,她难以启齿别过脸。

被皇后留下的若水姑姑脸色难看。

陈贵妃做的太过了。

伤势报给皇帝,皇帝大怒,馨月宫所有人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臣妾冤枉,”陈贵妃膝行到皇帝腿边,“陛下,臣妾没有做……”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纵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找人去那般折辱一个被皇帝临幸过的宫女。

绝对是有人想害她!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她:“难道陈贵妃没派人去欺辱那名宫女?”

陈贵妃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派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