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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啪!”

上方惊堂木一响,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肃静!”

“今日本官重审李家老宅一案,本官已经查明,这欠条确实是李三翁的字迹,现在本官还找到了本案相关人证。”

李家姑娘惊讶抬头,就见一个人从人群里出来。

“大伯父?”小姑娘不敢置信的喊道。

上面的县官大声道:“李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旺朝上方拱手道:“大人,小的是李三翁的大哥,小民作证,这欠条确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弟写下的。那日我爹让我去找他回来,我在赌坊找到了他,他输了很多银子,就把那块地皮抵押出去了,说是以后还清了就拿回欠条,可现在他还没还清,就死了。”

张麻子得意道:“大人,他没还清,按照这欠条上说的,那块地皮就是我的,那地皮上的宅子自然也归我。”

姑娘大声道:“你们说谎!我爹从来不会去赌,我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欠条!”

张麻子立刻道:“嘿,我说你这小姑娘,你爹赌的时候还没有你呢!你不过是他捡来的,你说你一个养女还想霸着人家房子?”

李旺也冷笑道:“就是,我三弟供你吃住,把你养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霸占房子?没门!”

李家姑娘气得发抖,指着两人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啪!”上方惊堂木再一次响起来。

“张麻子,今日这么多百姓旁听,本官向来办案讲究证据,把每一件证据都公诸于众。现在你把李三翁的欠条读一遍给大家听听。”

李家姑娘泄气的看着这群人,她知道这县官不可能帮她的。

他都口口声声说是’李三翁的欠条‘了,足以说明一切。

张麻子立刻大声回道:“是,大人!”

“天祁十二年,我李三翁欠如意赌坊银钱共十八万三千两,现以杏子坡宅基地为抵押,待还清债务,便收回此借条。以下是李三翁的大名,大家看看,这黑子白字,可抵不得赖!”张麻子举着那张欠条给大家看。

“大家都知道,虽然这几年碧水发展快,当年的杏子坡也变成了杏子街,但他没还清赌债,这宅基地就是归我如意赌坊。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百姓们纷纷点头。

“是这个理啊。”

“这宅子确实该是赌坊的。”

李家姑娘大喊道:“不是!我爹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上门?还有,十八万多两银子虽然不少,以我爹的能力,怎么可能二十年都没还清!这分明就是假的!”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

“堂上不得喧哗!本官已经找人比对了李三翁的字迹,这确实是他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至于他为何没还清赌债,那应该是利滚利,他还不起了!”县令看着周围百姓开始议论,连忙大声解释。

张麻子立刻附和道:“可不是,谁都知道,赌坊欠债,欠一还二。”

“胡说!你们分明串通一气,我大伯早就在打我家宅子的主意,你这狗官不辨是非,我要去府衙上告!我要进京告御状!”小姑娘红着眼睛大喊。

“啪!”

“放肆!咆哮公堂,重打五十大板!”

有衙役上前,架住瘦弱的姑娘,眼看板子就要落下。

“住手!”一个清丽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从人群后走出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相貌出众的男子。

“这二人不像咱们碧水城的。”

“这公子可真好看。”

“这姑娘是要和县令作对吗?”

县令皱眉道:“你是何人?竟敢打断本官判案!”

苏璃上前道:“大人,你说你比对过字迹,一个人二十年字迹都没变化吗?”

县令冷着脸看着她,道:“字迹会有所变化,但有些细微习惯是改不了的,你这是在质疑本官?本官劝你快快退下,不然扰乱公堂,你担待不起!”

苏璃没理他,转身看着张麻子。

“你再读一遍这所谓的欠条。”

张麻子梗着脖子道:“你谁呀!你让读就读?”

苏璃勾唇道:“怎么?你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读就读!”

张麻子说完,拿起欠条道:“天祁十二年,我李三翁欠如意赌坊银钱共十八万三千两,现……”

苏璃抬手打断了他。

“停!”

众人好奇的看着她。

李家姑娘就像看见了救星,她觉得这位姑娘与她身边男子周身气度实在不一般。

她是第一个敢站出来为她说话之人。

苏璃看向李家姑娘,问道:“你爹今年多大岁数?”

“我爹今年六十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