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看累了就结束。”

他问:“没有计划?”

“计划是什么东西?”

“……”

彼此之间安静了几秒。

陈谦梵又看了她一会儿,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摆在她面前。

温雪盈稍显吃惊地看他。

他语气倒是阔绰:“拿去买包,买化妆品,买你喜欢的东西。”

说完,又微笑着补充一句:“网上学的。”

嗯……看来有好好做功课,怎么做一个好丈夫。

收不收这钱另说,说不开心是假的,温雪盈翻着卡面笑问:“多少钱呀。”

陈谦梵说:“工资的一半。”

温雪盈挑眉:“你难道不应该全部上缴?”

“还有一半发给学生。”

她笑说:“有理有据,原谅你了。”

陈谦梵看着她把卡收起来,又看着她拿起笔,看着她转了两下笔,再看平板的屏幕,网课还是下午看的那一节。

温雪盈抬头看他,正要出声让他别扰她清净。

陈谦梵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声音低磁,压得她天灵盖酥麻:“与其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不如直接说,还想跟我再来两次。”

“……”温雪盈一愣,仓促地摇手指:“大错特错,我爱学习。”

陈谦梵没由着她,他忽然弯腰,一手捞过她的膝盖,一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强硬地打横抱起,语气有克制,“等你开口,我会憋死。”

一阵天旋地转后,温雪盈倒在床心,下一秒,她细瘦的手腕就被紧紧扣住。

从卫衣宽松的下摆进去,掌心被动地按在他的肌肉上。

“是我想,”他说着,嘴角挂一点迷人的淡笑,从高处看她,眼神显现出朦胧的深情,“一直都是我,好不好。”

那天晚上, 照顾到她的不适,陈谦梵还是收敛了很多,克制的动作谈不上丝毫尽兴。

睡觉的时候, 温雪盈已经可以从容地把腿驾到他的身上了, 靠在他肩膀上, 她闭着眼睛, 似醒非醒地喃喃:“陈老师, 你这个钱给的真是时候呀,好像睡完之后的打点……”

陈谦梵听得蹙眉、低头扶她的脸:“怎么总喜欢多想, 只是发工资了。”

温雪盈闭着眼睛笑, 手指在他胸膛点一点:“对啊我怎么这么喜欢多想,那我以后天天查你账。”

他望着雪盈,有时觉得她满腹心事, 可是看她每天乐呵呵的样子,能吃能睡, 又不知道心事从何而来。

是因为他吗?

该肃清的问题他几乎不会拖泥带水, 如果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那就是真想不到了。

“尽管查吧。”他说。

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推测她应该“伤”得不那么重,而温雪盈哼唧了两声就睡着了, 没再喊疼, 看来也是心大加上体乏, 身体上的疲劳, 也有心神上的。

于是陈谦梵短暂地放宽了心。

宿舍的洗衣机有些年头,转动的声音很嘈杂, 怕吵到她,陈谦梵替她手洗了衣物。

第二天醒来, 温雪盈看到留在书桌上的字条——

[今天还有不舒服的话和我说,降温了,记得穿毛衣]

她刚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的确感到了一股寒意,往外面看一看,天色苍茫,萧瑟感凛冽。

温雪盈打了个哈欠,把厚衣服穿上,收拾着桌面,同时给陈谦梵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人在哪里。

但电话很快被挂掉。

看着回到主页的手机屏幕,她脑袋空白了一秒。

几分钟后,他回了一条消息:【在上课】

温雪盈:【我记得你今天没课啊】

陈谦梵:【调了】

好吧,她没再说什么。

但他紧接着又问:【不舒服?】

温雪盈装腔作势:【昂痛死了tt起都起不来】

又过几分钟,陈谦梵回道:【等我一下】

“……”

她心中警铃一响,他不会翘班来找她吧!!

温雪盈:【别别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好好讲课啦】

反反复复正在输入过后,陈谦梵回过来一句:【我是真的担心你】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几乎都能感受到他那关怀备至又拿她没办法的老父亲口吻,字里行间藏了一句悠长的叹息——

哎。

温雪盈发挥出卖乖赔笑的好本事,发了个撒娇的小表情,这事就掀过去了。

十二月月初,陈谦梵去香港开了三天的会。

温雪盈回到云岚的家里,又可以像纵横的野马一样驰骋撒野了。

她现在学聪明,把直播间的打赏都关了。

不过陈谦梵好像也就去看了她那么一次,大概他足够闲暇,所以正好打开直播的软件,正好就跟陆凛狭路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