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美人千万,帝王剑仅此唯一。贰将军不要因小失大。”

“不,美人当配名剑。”虞珩回过头,阴沉地盯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我都要!”

萧暥暗处听着,心道,这厮也够霸道,特么这不是买车送车模的逻辑吗?

等等,虞珩说的美人,莫非是指那个女子?

一般要戴面纱、幕篱遮蔽面容的,都是生得极漂亮的,比如谢映之。

且那女子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但声音亲和温柔,如沐春风。甚至还有种哪里遇到过的似曾相识之感。

他听虞珩口气专横嚣张,似把她当一件彩胜物品。让他很不舒服。

若虞珩真要打那姑娘的主意,他决不会坐视不理。

句章郡。

“主公,斥候来报,楚江下游聚集起大量赤马舟,密密麻麻,夜色中看不清数量。”

田让吸了口寒气,低声道:“君候,明公,夜晚这么多舟楫出江捕鱼,不合常理。依我看,有可能就是水贼。”

“看来还真是冲着潜龙局的宝船来的。”高严面色凝重,“群盗若是在我襄州境内劫持宝船,将成轰动九州之大事。主公会惹上麻烦。”

他说罢看向魏西陵,心道魏将军此番只带六艘战舰,若要御敌,实在太少了。

但他也清楚,魏西陵若从江汉大营大举调兵,战船横渡长江之际,必定会被斥候探知,引起各路诸侯的警觉,所以,最好是从襄州本地调兵。

魏西陵面色冷峻,“句章水师有多少战船?”

田让道:“走舸突冒数十,艨艟斗舰也有十余艘,但是……”

“但说无妨。”

“这些战船常年未经使用,不知是否还能战,还有,郡中水师疏于操练,军士闲散懈惰,战力不行。”田让如实道,

朱优的军队,怎么可能存在战力这种东西?

魏西陵淡淡道:“无妨。”

战舰老旧,会限制冲锋的速度,但他带来的六艘艨艟战舰,作为先锋足够了,至于士兵战力,那就看如何指挥调度了。

就在这时,高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四下张望了一圈,问:“晋王去哪里了?”

客舱里,香已燃尽。

谢映之施然起身道:“师姐,离开局还有片刻,我去准备一下。”

“且慢,还有一件事,刚才未及于你说。”

谢映之回头,问询的目光看向她。

齐意初斟酌道:“怀玉来这里了,我觉得他想见你。”

谢映之微微蹙眉,不假思索道,“师姐下船时,也带上他。”

齐意初道:“映之,他在大梁两年,也曾辅助过晋王,你这样让他回颍州,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

谢映之面沉如水:“玄门无情。”

齐意初柳眉微蹙,“映之,怀玉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秋狩时,苏钰自作主张造成的疏失,给了别有用心之人机会,间接导致秦羽的出事。但考虑此事涉及颍州苏氏,且东方冉之事后,玄门内不宜再起波澜,所以,谢映之决定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从此不提,至于苏钰,既不罚他,但也不会再用。

“他虽无心,但却有过,师姐不要问了。”谢映之声音清冷,不容置喙道。

齐意初微微叹了口气,话已至此,心知不必再言。只是有时候,总是忘记他是玄首了。

冷月照着江心,雾霭沉沉,一株遒劲松树横卧江面,上面系着一艘赤马快舟,正随着波涛载沉载浮。

此处离京门还有数十里,江面狭窄,两岸的山峰之间,荡着一条摇摇欲坠的吊桥。

这吊桥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建的,长年累月风雨冲刷,吊桥上的木板早就腐朽脱落,只剩下两根锈迹斑驳的铁链,孤零零地悬荡在江面。

月光下,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仿佛飞鸿孤雁般,滑过铁索,无声无息地降落到了铁链中央。

那人身形轻如飞絮,在呼啸的江风中,随着锁链悬荡起伏,仿佛风中摇曳之叶,一阵风就能将他刮落江心。

铁索下是浩浩荡荡的汹涌激流。

此刻的魏瑄如同停在荷尖的点水蜻蜓般,静静停在锁链上。

两侧山石伫立,空中偶尔两岸传来几阵凄凉的猿声。

他凝神静气,在雾气弥漫的江面,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沉沉的江面上,隐隐映照出粼粼的灯火来。

硕大的楼船分开波浪,两侧数十桨手,水波激荡,顺风而来速度极快。

机不可失,魏瑄看准楼船经过下方的片刻,忽然松开铁链,他的身形如一枚纸鸢般,被江风席卷而下,倏忽间险险落到了狭长的船舷上。

船舱内灯火阑珊,人影憧憧,盛会才刚刚开始,一阵悠长的金石之声响彻江面。

开局了。

搞事

夜幕中,一道淡影悄悄落在了船舷上。

魏瑄的脚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