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有多久没见魏瑄了,如今再见,魏瑄已俨然是一个俊朗英挺的青年。只是那深刻的轮廓,浓密的睫毛,过于俊美的脸庞,让桓帝不由就想到他那卑微的番妃母亲和他那一半低贱的血统,心中油然涌起一阵厌嫌,却不能表现出来。

贺紫湄临行前关照他,西征之战后,魏瑄有军功傍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他处置的庶弟了。

西征后,魏瑄跟随魏西陵前往江州,学习政务军务,后又入玄门,修行玄法。可以说魏西陵和卫宛都是魏瑄的监护,等于魏瑄同时有公侯府和玄门庇护。

所以贺紫湄认为,即使皇帝再生气,在建章宫里也要忍下来,还要表现出一副宽宏大量兄弟情深的样子,才能让他们放心将魏瑄交给他处置。

贺紫湄巧笑嫣然:“只要晋王殿下最后进了掖庭狱,要打要罚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可是,桓帝没想到,魏瑄这小子的拱火能力半点不逊于萧暥。

此时,魏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将干柴扔进炉火里,把桓帝心中的怒火烧得劈啪作响。

“臣弟杀北宫皓是因为他其罪当诛。”魏瑄单膝跪在冷硬的地上,脊背笔挺。

“臣弟在玄门听说北宫达派铁鹞卫潜入京城挟持陛下,如此目无君上,他还有半分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吗?”

桓帝最烦别人提起他的糗事,还是当着魏西陵和卫宛的面。

他心中颇不耐烦,又不得不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腔调:“阿季,此事不已经过去了吗?都是妖人东方冉所为。”

“东方冉不过是北宫达的替罪羊罢了。”魏瑄毫不留情指出,“皇兄圣明,不要被蒙蔽了。”

桓帝被当场打脸,“你……!”

他习惯性抓起案角的茶盏要砸过去,抬头就撞见魏西陵端严的目光,遂心有不甘地顺势喝了口茶,干咳声道:“阿季啊,继续。”

魏瑄道:“此事之后,北宫达不仅不思悔改,还让北宫皓借着南下请罪之机袭取襄州,实乃大逆不道,故而臣弟将其诛杀。”

桓帝笑得难看,“阿季啊,你如此为朕着想,朕还要嘉奖你?”

“为陛下分忧,是臣弟该尽之责,不敢邀功。”

桓帝心中怒骂:分他娘的忧!

当年秋狩北宫皓嘲辱魏瑄,这小子睚眦必报,为报私仇杀人,竟说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他这个皇兄!想让他来背锅?

但桓帝不愧演技深厚,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拿起案上的一份帛书掷了下去,道,“阿季为朕分忧,朕甚感欣慰,可是萧将军似乎不那么认为啊?”

轻软如云的衣袖拂过眼前,带着若有若无的浅香。

萧暥还来不及反应,随即便感到双肩微凉,“不必了,先生,你不用那么周到。”

“这种小事让云越……唔”

想起来,云越早被他打发回府了。

……

粘腻的衣衫像薄而透的蝉翼般贴在身上,被谢映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露出肌肤莹润的胸膛,殷红的汤汁就像无瑕白玉上流淌的红玛瑙。

谢映之倏然抬手,指端细腻清凉,一点点轻抚揩抹。

温热的汤汁,微凉的指尖,轻若无物的触摸,交织成一种暧昧难辨的遐思,如春夜潺潺流水般,无声无息地荡漾开去。

窗外月色阑珊。有飞虫被屋内的灯光和香甜的气息吸引进来,蒙蒙地扑撞着灯台。

萧暥躺在桌案上东张西望,闻着红豆粥甜糯的气息,脑子又开始瞎想了。

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浇着红豆奶油的蛋糕。

他记得小时候吃蛋糕,会先把上面香软的奶油先舔了吃,然后再干巴巴地啃蛋糕皮。

“啊?”谢映之轻讶了声,

“原来主公是想要舔舐?”

不,不是!萧暥被一道雷击中了,

谢映之莞尔,“可属下从无经历,不知该如何……”

“我没有!”“先生你不要误会啊!!”萧暥急得毛又要炸了。

他难以想象谢映之低俯下身,在摇曳的烛火中秀美的唇微启含上……打住! 不,他绝对没有那种癖好,他也不搞潜规则的嗷!

他只是觉得谢先生用手指一点点清理,这太费事了,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弄干净。

“先生你还是拿块抹布罢。”他当擦桌子了。

谢映之手指颇有意味地沿着那流畅起伏的肌肉线条勾勒游移,“可小宇你没有桌面那么平直啊?怎么办?”

萧暥懵逼:什么直不直的?

嫌他不够直吗?

他虽说是常年戎马,但平时只要有机会松懈下来,除了吃、喝、睡、玩、就是搞事,从来不锻炼,他是老弱病残啊,得悠着点。

所以他的肌肉不算坚硬,但却秀劲有力,线条流畅柔韧而有弹性。

但就这能当桌面?

某人努力绷紧起肚皮。表示:将就一下也能用的!

谢映之淡淡瞥了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