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你小时候好瘦,像……像骨头架子。”

&esp;&esp;“现在看着胖就好。”

&esp;&esp;“也不胖,脸上没有多出的肉,”说着,陆观道伸出手,从衣袖摸到了手腕,“我记得,我说你什么……好像是也说过你瘦,你还说了什么……什么来着……”

&esp;&esp;槐花香攀上了陆观道的肩头。

&esp;&esp;“说我是‘无用之材’。”

&esp;&esp;无用之材?

&esp;&esp;斐守岁下意识启唇安慰:“万物生下来就是有用的,自然你也是。”

&esp;&esp;“可‘无用’与‘有用’为何意?”

&esp;&esp;“嗯……”

&esp;&esp;陆观道的手脱开手腕,他一点点靠近,紧盯着斐守岁:“我记得!我记得塔里有间黑黑的屋子,还有那个长尾巴的人,他在塔里……塔里……”

&esp;&esp;“塔?”

&esp;&esp;“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陆观道抬眸,“还有你。”

&esp;&esp;“我?”斐守岁可没忘记花越青的胡言乱语。

&esp;&esp;“你生病了,喘气,一直喘气,我给你找药吃,吃了也不知好没好。”人儿说得认真。

&esp;&esp;“我明明看不清他的脸,却觉着定是你,不知道……不知道……本来是让人忘干净了,现在想起来,想起来就头疼。”

&esp;&esp;陆观道的手捂住了腰,“陆姨死后,我也头疼过……”

&esp;&esp;死后……

&esp;&esp;先前陆观道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但眼下他说出了死。

&esp;&esp;老妖怪背手一旋手指,脸上还在迎合:“天黑了,头疼就早些睡吧。”

&esp;&esp;“不!”

&esp;&esp;陆观道抓一把腰上还没有黏合的肉,手指卡在肉中用力一拉,好像失了痛感一般,他把血肉摊开在手心,明晃晃地刺着斐守岁的眼睛,“要疼,不要睡,睡着了就会被推远,一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背上的伤疤,因为我抓不到,抓不到就睡过去了,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