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形色各异的眼睛,想估计都是养在地宫中的异兽,问题虽不是很大,但麻烦的是它们围在这小小函室之内,如果不管怕是无法完成祭祀。

&esp;&esp;他攥出一把冷磷石,扬沙般散了出去。

&esp;&esp;冷光一团团晃起,迅速连成一片,映得室内犹如镜子般雪亮。原本龟缩蛰伏的异兽纷纷受惊,顺着两侧甬道四散逃开。

&esp;&esp;除了一个庞然大物。

&esp;&esp;这东西先前伫在函室一角不声不响,现在借着亮光看去,它发如蓬草一般覆鼻裹肩,浑然一团虬结的脏毛球。只锅底大的爪子里捏着一朵花,动了动,大梦方醒般睁开了双眼。

&esp;&esp;苍厘打量这一大团,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冷不防与毛发中露出的独目正正对上。

&esp;&esp;大毛球嘴里咕哝了一声,苍厘胸口莫名一轻,伸手去摸,竟从怀中掏出它爪子里那朵花。苍厘愣了,举目再看时,发觉琉璃鼻烟壶正卡在它爪间。

&esp;&esp;苍厘不免疑惑,再拍拍胸口,确定不是幻觉——他们对视的一刹间,花与壶就交换了。

&esp;&esp;苍厘蹙眉,将那小花翻看一圈,并未觉出任何异样,只道就是塔壁上普通的小白花。

&esp;&esp;“还我。”他淡淡道,将小花掷向那庞然躯体,跟着腾身而起,一脚踏上供台借力,其上放着的石箱晃了两晃,轰然炸裂,竟是给那一踏之力碎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