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潭却终于开口了,“这刀,不是你的。”

&esp;&esp;席墨心中一凛,眼前云气尽散,只见江潭孑立树下,风花不染,独将那短刃抬在指尖,细细看了。

&esp;&esp;席墨恍有所悟,却不明所以。他只觉江潭握刀的那手似是攥在了自己心尖上,攥得他酸疼难捱,这便垂了睫去,犹自镇定道,“此刀本非弟子所有,实乃恩人相授。”

&esp;&esp;他一双眼紧紧扒着那片烟雨色上盘曲的长发,风影曳动中,眼前愈发模糊,竟是看不清那

&esp;&esp;捧发丝的颜色了。

&esp;&esp;两相静默良久,江潭只道,“你收着吧。”

&esp;&esp;席墨伸手去接那短刃,全然忘了袍摆上兜着的茶花。只将那枚薄薄的桂叶纳入袖中时,恍觉地上抖开一层霜雪,如埋了自己的那场一般深厚。

&esp;&esp;江潭敛袖,自往前走去,行至山道却觉不妥,回身一望,见席墨仍在那茶树下垂首而立,被花盖了一身,死一样寂静。

&esp;&esp;他唤到第三遍时,小孩终于有了反应,举起袖子往脸上胡乱一抹,这就哒哒地跑了过来,“长老!”

&esp;&esp;席墨鼻尖一点胭红将化未化,脸上泪痕未干,却是有些难为情地笑了起来,“我手骨断了几根,痛得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