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才听到那孩子哑声道,“师父,你痛不痛?”

&esp;&esp;自然是痛的。不过大概就是被虫咬了的程度。江潭便淡淡“嗯”了一声。

&esp;&esp;席墨缓缓放开他,将手指从那蓬微乱的青丝里一根根绕出来,边慢条斯理道,“很痛吧,耳朵破皮啦。”

&esp;&esp;江潭沿耳廓摸了一道,指尖便染一弯嫣红。

&esp;&esp;他正看着那抹血弧,手腕便被人攥着提过了肩膀。席墨趴在他背上,一点柔嫩的舌尖抵着那指上朱痕轻吮一口,又凑上前去,将渗出血珠的耳垂微抿几回,顺耳舟一路往上,将晕开的血迹舔了干净。

&esp;&esp;江潭此间只远目深思,方觉到席墨松手,便站起身来照直前行。那孩子一把没有勾住,这就扑过秋千去,摔了一脸泥。

&esp;&esp;听见响动,江潭才似回实了神。他周身麻意散漫,又不明所以,曲指刮了刮右耳,边回头看小徒弟从地上爬起来,憋着一包委屈的模样,下意识便道,“痛不痛?”

&esp;&esp;席墨想,这人八成是故意的吧。

&esp;&esp;但他作恶在先,全不占理,这时索性往后一倒,虚虚倚着那茶树,歪着脑袋哼道,“痛死了,腿折了,师父帮我看看吧。”

&esp;&esp;江潭闻言上前,屈膝敛袖,才搭上一侧胫骨,那手便被少年按在了腿上。

&esp;&esp;“没有虫子,我骗师父的。”席墨鼻尖脸颊皆是灰尘,这就有些羞涩地笑了,“我好久没吃过雪了,师父身上雪味儿好重,刚离得太近,忍不住了。”

&esp;&esp;江潭一怔,眉心微凝,片刻后才道,“我不是雪,不能吃。”